第110章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该说不愧是刺客中的mvp嘛。

这身体素质真是没得说。

第一百六十八次感慨了任如意的伤口愈合之快,余清苒收拾了她换药的各类家当,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腰。

“好些了?”任如意坐在床沿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外衫,似是无意地提了一嘴。

余清苒给了她一个乖巧的笑:“托如意姐的福,这两天睡得都很踏实,没再被吓醒了。”

大概是任左使身上的肃杀之气堪比秦琼尉迟恭的镇宅之效,在她陪着自己睡了两个晚上后,那些缠着自己的噩梦竟然真的没再继续做了。

如意姐,她永远的神【抹泪.jpg】

“那就好。”任如意欣慰地笑笑,目送着她背起小药箱离开。

听到里头的动响,门外转悠了半晌都没好意思进屋的孙朗也赶忙凑上前来,犹犹豫豫道:

“清苒姑娘这是不放心,又要去亲自照看圣上?”

余清苒:……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他不就是在永安塔上被呛昏过去一次、渡滑索的时候呛了一次水么?

有一说一,她已经是捏着鼻子在尽可能不让自己那么嫌弃他了,怎么可能像太医署明文规定的那样,一日三次按时按点前去问诊?

“……并没有。”她扶额,“我是要去看看前几天受伤的几位弟兄恢复得怎么样。”

“可圣上方才的确传召了你,我这才过来叨扰你们的。”

“……”

挺好,今天这个贱人她是被迫当定了。

“谢谢朗哥,我这就过去。”余清苒发誓,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想对着杨行远的狗头来上一拳,“钱大哥和阿明呢,这几天总是见不到他们,莫不是也一直在那边?”

孙朗点点头:“老钱是羽林军的都尉,柴明又是六道堂天道的新都尉,自然是要随时护卫在圣上身边。”

难怪这两天钱昭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天到晚也没空来找自己几次,敢情打工人都尉是又被顶头上司拉去当社畜了。

心里默默地又替杨行远记了一笔,她粗略检查了下自己的衣装是否齐整,顺口拜托道:“那劳烦朗哥替我向兄弟们说声抱歉吧,就说我见过了圣上便过去。”

“不过。”她又伸出手在孙朗眼前晃了晃,“朗哥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是有什么话想说嘛?”

“我是想问……”

险些出口的话在迎上她好奇的目光后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孙朗匆匆摆手,眼神飘忽不定道:“卫姑娘她可还安好?”

此番使团自安都撤得匆忙,自己先前一直在忙着与弟兄们筹备拯救圣上一事,又担心常去打扰会将朱衣卫暗哨的注意力引到她与她师父身上,顾虑之下便未曾前去当面与她道别。

也不知……在他们离开后,她们有没有遭到安国人的为难。

余清苒的回答抹平了他的担忧:“放心吧,早在如意姐行动前,师叔和师妹就已经提前离开安都了。

“不过一起行动目标太大,而且身份毕竟不方便,所以她们打算等回了梧都后再跟咱们会合。”

孙朗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簪子已经帮你送给师妹了。”

余清苒却似并不想放过他那样,甚至笑眯眯地有意无意地压重了“簪子”两个字,眼里疑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师妹说,她、很、喜、欢。”

她很……喜,喜欢?

一股热气轰地一下腾上脑门,孙朗一瞬间便红了大半张脸,磕磕绊绊道:“多,多谢清苒姑娘,我这就……这就去跟弟兄们说。”

啧啧啧啧啧,所以这算什么?

她、阿盈、如意姐,还有小师妹,集体收割六道堂男团?

这要是以后有机会认识了初月就更有意思了,回头姐妹几个凑一桌内部消化,让那群大老爷们坐一旁干看着去。

敲定了“回头一定要把这事儿告诉师妹”的主意,余清苒忍俊不禁地偷瞄了眼低着头佯作平静的孙朗,收起面上的笑意折向了杨行远的房间。

……

并拢双手向榻上半躺着的杨行远行了一礼,余清苒微垂着眼睫,视线恰与对方的鼻尖平齐:“陛下。”

“起来吧。”杨行远虽然立刻就出声免了她的礼,人却是四平八稳地岿然不动,甚至连一个虚扶的假动作都吝于做出,“如今不是在宫里,余女官无须在意那些虚礼。”

虽然但是,有一说一,其实咱倒也不是因为在意什么“面君时不能直视帝王双眼”的破规矩,单纯只是不想看到你的脸……

在心底里翻了个钱昭同款白眼,她乖乖应了声“是”,将头又抬得高了些。

似是很满意她的“乖顺”,杨行远略略顿了顿,再开口时已将语气放温和了许多:

“今日召余女官前来倒也没有旁的事,只是想问问,朕这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回陛下,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因着此次北狩之殃而亏了气血,若是能够仔细调理,静养一月便无事了。”

“既如此,女官又为何日日替朕准备这般难以下咽的药啊?”

“?”

因为没心情,因为不想浪费金手指!

“古人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她绝对没有在趁机阴阳怪气,绝对没有:“恕臣直言,这药虽然极苦,但却是臣的师父早些年亲授的不传秘方,对陛下此刻的状况有利无害。

“所以,还请陛下稍作忍耐,臣此举也是为了陛下的身子能够早日彻底康复。”

“你师父?”

“家师余澜浅,十九年前还未离世时也曾任职于太医署。”

谭女官之徒的名义如雷贯耳,时任太子的杨行远亦对先帝时贵妃一事有所耳闻,闻言便半信半疑地应声道:

“钱卿,朕听闻你也颇为精通医理,不知以你之见,余女官近几日配的方子究竟如何?”

话里话外竟是直接将对她的质疑摆到了明面上,压根就没有半分要避嫌的意思。

钱昭立刻不卑不亢地抱了抱拳:“圣上,臣愿以身家性命起誓,余女官的确所言非虚。”

除了多了那么亿点点的黄连,所以苦了那么亿点点以外,剩下的的确都是大补的药材,甚至不会被影响到半点的药性。

所以不过分,真的不过分。

杨行远一噎:“……如此便好。”

“对了,柴明呢?”

不情不愿地将喝空了的药碗又推远了些,他紧皱起眉头,到底没能留意到余清苒死死憋笑的表情与钱昭眼里飞快闪过的一丝笑意:“他不是跟于十三一起去前方探路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圣上。”说曹操曹操到,不待钱昭提出要外出去寻人,柴明也脚步匆匆地进了屋,“还请您加快脚程,只要过了前方的地界,便是梧国疆土了。”

“哦?前方是何处?”

“回圣上,前方合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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