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时分,耳畔直灌入了派蒙的喊叫声:
“该起床啦——!荧,再不走千岩军可就要追上门来了!”
“唔......千岩军是什么东西?”
荧嘀咕一番,抓起坐在自己脸上的派蒙扔开到一壁,一面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面恍恍惚惚撑起身子。
身边抱着的很是温暖的人,怎么不见了?
“千岩军就是要捉拿我们的人啊!”
在营帐里打了好几个滚,派蒙漂浮在半空,自以为荧睡迷糊了,撇了撇嘴嘟囔:“荧一觉醒来变傻了啊。”
“嗯?小派蒙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派蒙忙摆手解释:“我刚才出外边看了一眼,远远见到有千岩军的小队迤逦而来,在归离原处散开,大抵是在搜拿我们的踪迹,再不走的话,被抓到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这么快吗?看来得加快行程了。”
荧蹙眉凝思,无奈叹一口气,望营帐外天边既已兴起了鱼肚白,便决定即刻要启程往绝云间去。
只是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却捕捉不到熟悉的身影,不由纳闷的看向派蒙:
“钟璃姐姐呢?小派蒙有看到吗?”
派蒙连连摇头:“没有呢,我醒来时钟璃小姐就已经不在了,难道说——这些千岩军是钟璃小姐带来的?!”
派蒙若有所思的猜测让荧没好气敲打了她一下,“不可能,不说你看到的那些千岩军都是漫无目的在归离原上搜查,就是钟璃姐姐真要擒拿我们归案,也只要在昨夜里假寐一阵,等我们入睡后打晕我们装进麻袋里,岂不更好?”
“也是啊。”派蒙讪讪的笑了笑,为自己错怪钟璃感到自责,视线乱转着飘到床前以书籍压就的纸卷上,忙向荧告知:
“荧,你看!这里有一封手书,难道是她留下的?”
循着派蒙所指的方向看去,荧也发现了近在咫尺的纸卷,她摊开来看,细细端相:
“荧启阅:
今钟璃不告而别,实属不该,尚乞谅涵,然忽有急事,不得已往,遂留此信一解钟璃之踪迹,钟璃于绝云间之路及个中艰辛,尚知一二,谨告荧聊表钟璃之离。
归离原曾四战之地,荒芜日久,今幸无大险。
望北,狄花洲头,有客栈名望舒者,立巨岩上。若荧需补资物,可往此去,客栈顶层,云稀月朗时,似有夜叉仙人在;
望东,孤云悬阁,闻昔日曾岩神镇压海魔之地,岛屿之排布似折断岩枪直贯海底,以风翼可达,或有奇物,然无仙人。
望西,石林入云,乃绝云间,此方地域之广阔不知凡许,石柱之高深不知几何,传为岩神之力所塑,不知然否,璃月之人向来未知。
荧要往绝云间去,钟璃猜是为仙人所故。
钟璃并非先知,并非自大,而有所依据,自古来往绝云间者,无非遇仙。
既如此,便是为三眼五显仙人而去。
此处群山有木桥以成襟带,若无高恐症,往来不难,难者,为仙人洞府所迹。
此方之渺茫不下云来海,然既偶有寻之,仙人隔断尘世,不愿面客,若以不当之为滋扰清净者,向来无好果。
仙人百无禁忌,璃月七星来此,同吃闭门羹。
然钟璃想,荧既决意来此,必有所依仗,钟璃仅担忧荧四方寻觅而不见其踪,徒费时辰,钟璃与七星友好,素知仙人洞府所在:
有一顶名庆云,绝云至高处,云腾霞蒸,或有仙人;
庆云西南,有一山名琥牢,其间多金珀,外看镶金嵌玉,或有仙人;
琥牢望北,有一山名奥藏,其上有荷塘,瀑布悬其间,或有仙人。
另:庆云顶上岛浮空,待三山叩首,日月星辉三光齐照,有凰鸟相迎,有登天路启,其间似有珍宝。
荧可往此三处而去,若钟璃事毕,自会往来云间相会,取清心、金珀一用。
钟璃告荧之事,不为其他,仅江湖善行。
望一切顺安。”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荧仔仔细细把手书叠好,藏在心间。
“帮了大忙呢!望舒客栈、庆云顶、琥牢山、奥藏山,往这四处地方寻找吗?派蒙好惭愧啊,我不应该错怪钟璃小姐的。”
飘到荧身边一起看完这封信件后,派蒙愧疚的搔了搔头发,一面嘟囔着:“钟璃小姐对绝云间好了解啊,我越来越好奇她的身份了,是吧,荧?”
“嗯。”
荧点点头,不知为何有些兴趣缺缺,派蒙不解的眨着眼,怎么也想不明白。
难道是起床气吗?
“走吧,派蒙,既然钟璃姐姐不在,我们只好自己往绝云间去了。”
“嗯!”
荧走出营帐,回头看了一眼昨夜安睡的床,往上抚摸似还有余温残留,而在床头处,摆放着的凌乱的书籍上,有一本以烫金大字写着《帝君尘游记.二》。
那是她临睡前读的书。
钟璃......你是钟离先生,对吧?
你少懂人文习俗与待人接物的道理,但我懂。
——
璃月港,总务司。
钟离正在凝光的办公室里。
“说吧,忽然找我是有什么事。”
晨曦未曾破开云翳,胸口处凝光的发簪忽而轻颤,那是在凝光有急事时,可告知他的方式。
生怕惊醒了怀中拢抱的派蒙和荧,钟离忙悄悄起身,信笔写下那书信后,便回了璃月港。
“自然是有事才找您的,帝君大人,远来疲惫,先坐下喝口茶再说吧。”
凝光轻巧一笑,引他入内堂,一面用青花瓷替他泡上茶叶,一面说道:“这是从稻妻新运来的茶叶,帝君可先品鉴一番。”
“俗话说香茶需好器,好器衬香茶。茶叶好不好暂未可知,不过此青花瓷倒很是罕见,非极富家不能有,其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纯粹清新的少女,青花瓷的白皙能很好反衬茶汤的颜色,使人更快见到茶的内质。”
“帝君所言极妙。”
凝光颔首轻笑,点茶的姿态端庄优雅,稍弯下腰,一身的衣裙便贴着肌肤显出完美的身段。
“不过,我和帝君有不同的理解。”
“哦?何有所见。”
凝光为他奉上香茶,眨眼道:“精雕细琢的青花瓷幽雅、澄净、空灵,却易碎,她像风雨过后的少女等着属于她的有缘人来寻觅,精美的青花瓷需要一个主人,一个慧眼识明珠的主人,才能发挥她的真正之美,所以......等等、帝君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股清甜的香味?”
凝光顿了顿,秀气的眉毛在雪色的发间微蹙了。
她忽然凑近了他,小巧的鼻子微微耸动在他脖子上掠过,细柔的鼻息如柳絮轻拂,使人一阵发痒难捱。
“似乎......是女人的味道,而且十分浓郁。”
凝光的眉毛皱得更紧了,钟离能明显感到她的情绪瞬霎紊乱许多。
“帝君大人.......你是去春香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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