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寒放下手头的工作，陷入沉思。
老婆说的很有道理，就是这么回事，他也不想这样，不是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嘛。
聂雨墨问：“你有在顾宅安排人吧？这段时间他都干什么呢？”
凭她对自己老公的了解，顾亦寒不会放任尚祖震在顾宅不管。
这么多年他在监狱，顾宅早已经被清洗了好几遍，现在老宅上上下下都是顾亦寒的眼线，但凡尚祖震有丁点的风吹草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老公眉头紧蹙：“他每天都去桃花村，天不亮就去，到地方清扫院子喂鸡鸭鹅，打理菜园子，干完活不吃早饭就往回走，路上垫吧两馒头，然后到家就是陪姑姑聊天逛街，姑姑睡午觉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礼佛！”
“礼佛？”
尚祖震会在房间里礼佛？
聂雨墨十分震惊，眼睛瞪的溜圆，声音也不自觉提高好几度。
顾亦寒揉着自己太阳穴，眉头依然紧蹙：“意外吧？我听到的时候惊讶程度不亚于你。”
“对呀，太意外了，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聂雨墨坐在沙发上，仔细思考。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个穿越者？
被人魂穿了啊？
如果不是，那就是装的！
装给他们看。
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那个人就可以动手了。
她还没有天真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相信尚祖震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她把猜测告诉老公，恰好老公也是这么想，夫妻俩不谋而合，想到一起去了。
既然现在吃不准他的真实想法，那就还不能放松警惕，继续防范。
是狐狸一定会露出尾巴，如果能装一辈子，那假的也就是这是真的。
……
很快，老夫人生日快到了。
老夫人认为自己年纪并没有很大，不想操办，只想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满足了。
不过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也并不容易。
首先，家庭环境比较复杂。
白雨，顾丽英这对姐妹只要碰上就没有一次不吵架的，白雨才不会因为顾丽英缺心眼就让着她，她的口头禅是：“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她？”
然后就是尚祖震和顾亦寒的陈年恩怨，同样也是不好解。
老夫人和白神医商量了半天，老俩口一致决定——过生日这天吃碗面条算了，一家人聚会也免了。
别特么聚了，聚到一起事太多。
老俩口决定不聚了，只是老俩口说的也不算啊。
老夫人生日的前一天，今天尚祖震过来打扫院子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顾丽英一起。
顾丽英笑眯眯问母亲：“妈，明天就是你生日，回去过生日呗，您和我爸也不要住在这了，这里是农村就算环境好，生活的配套还是跟不上，回去我们一起住，那么大的宅子只有我和祖震也空的慌。”
老夫人看着女儿，问道：“这不是你的主意吧？”
当年尚家父子出事，顾丽英就被母亲接到身边照顾，老夫人是心疼她，她一个缺心眼的女人单身住在外面容易被人欺负。
可是顾丽英并不能领会母亲的用心良苦，她一边享受着母亲提供的良好生活条件，一边嫌弃母亲管她管的多。
她不只一次表示过，不想和母亲在一起住的想法，顾丽英想要自己当家做主，什么都是她说的算。
但是她又算不明白。
老夫人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所以在她说出这番话后，她立刻就感觉到这不是女儿的想法，是有人给她出主意。
会是谁给她出主意，答案不言而喻。
顾丽英急忙回答：“是啊，是祖震要求的，祖震说前些年他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他现在十分后悔，想要补偿您和亦寒，请您给他这个机会。”
老夫人看一眼在院子里卖力扫院子的尚祖震，又和老伴对视一眼。
然后拒绝了女儿的提议：“不必了，我住在这挺好，你转告祖震，让他以后也不要到我这打扫院子了，我们还没有老的动不了，扫院子这点活不算什么。”
“他讨好我这个老不死的一点用都没有，一家人也不必往一起聚，心都不在一起，人在一起有什么用？一个防备一个算计也累的慌，我年纪大了不想这么累了，活的简单点我还能多活几年。”
顾丽英愤愤不平，她埋怨母亲偏心，一直都偏心顾亦寒。
他身上都没有她的血，还那么偏心，母亲真是老糊涂了，既然老糊涂了就赶紧分家，不要站着茅坑不那啥！
老夫人把女儿和尚祖震赶走，怒斥让她们以后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
回去的路上，顾丽英忐忑不安，不停往儿子身上瞄，她怕儿子生气，她又把事情搞砸了。
换成以前，尚祖震一定会大发雷霆，骂她是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但今天他没有。
虽然他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却一句责怪母亲的话都没有，甚至还安慰了她几句。
老夫人生日这天到了。
一大早，聂雨墨一家三口就来了，飞宝飞扑进老夫人怀里，甜甜道：“祝老寿星福如大海里的水，寿如山上的石头。”
聂雨墨抚额。
别人家都生神童，她生个笨蛋？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青山不老松。
这两句话她从昨天就开始教，让飞宝一定要背下来，他背成啥了？
背成啥样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夫人很满意，她笑眯眯的把飞宝搂在怀里，说这是她听过的这辈子最好听的祝福。
白神医也称赞：“飞宝不错，有新意，老掉牙的词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样的词我活一辈子第一次听说，真好听。”
老人喜欢孩子，真的是没有理由的，就是喜欢，怎么做都是对。
当然飞宝也是真的很招人喜欢。
院子里干干净净，打扫的一点尘土，一个落叶都没有。
鸡鸭鹅喂养的也非常好，尤其是鱼池里的水，每天都更换，水池璧山丁点青苔都没有。
顾亦寒夫妻没等问，老夫人就主动道：“这些都是尚祖震每天过来收拾的，比你外公收拾的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