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不肯嫁人的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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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在深空之上,星河漫漫。

她看着那个月亮,止不住地想着李三娘,心里有些难过。

“李三。”在这寂静的夜晚,耳边忽而一声安定人心的女声打破了静谧的夜:“还不困么?”

声音的主人着一席玄色衣衫,左半边狰狞如夜魅,右半边清雅如玉,行动间张弛有度,透露出一股独特的雅意。

李幺妹从没有见过这般气度不凡的青年人,男子也没有,傅宣那种自命不凡的修仙之人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微笑时,她的眼眸如弱水波横,眉若远山黛。

面上冷酷时,又如同地狱锁命的修罗,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只因她身高与大部分男子差不离,虽不够强壮,腰间佩剑,出门在外,又穿着方便行走的飒爽裤装,二人就很少遇到故意寻衅的人。

唯一可惜的是她左半边的脸颊上的伤疤,在脸上隆起诡异的一些疤痕。

饶是李幺妹山崖下就见过伤口,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明明她似有仙神伟力。

不过这些日子见过不少稀奇事,她又觉得温惠自有考虑。

这个女人这般豁达,貌美与否对她也不甚重要,她落下山崖还活着,已经是值得庆幸。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温姐姐。”窗前的少年收起了书本,灭了火。瞬间屋内只有月光,照在少年人侧脸。

映出她俊朗的侧脸,她抬头望向温惠,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我等热水上来…忙完就睡,温姐姐先去吧。”

温惠与她对视一眼,挪开视线。

不知怎么,她时常觉得李三的言行举止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她走去窗边,手掌拍了拍李三的肩膀,感叹着,这人面容清秀,身板瘦弱,撇去笑吟吟的模样。

这样稳重的少年,不说是十三岁,凭着这三分持重。

若是说她十五六,怕也有人信。

只是,或许最近李三见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就有些阴郁。

看起来戾气太重?

嘟嘟嘟——

忽而,敲门声响起,温惠举目望去。

是那壮硕得如同一座山的女人,又送来了热水,巨大的木桶托在手里且稳稳当当,实是臂力惊人!

她稳稳的放下后,她还叮嘱夜里别打扰老板。

“老板有起床气,你们洗好了就睡。我明天早上再来取走木桶和澡盆。”

她走路轻若无声,几个跨步下去了。

从头到尾,她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笼罩在屏风旁的温惠身上,可那模样既不是欣赏,又不像是恶意。

温惠心生疑窦,一时间有一些警惕起来。

她静静地目送她离开房间,只觉得那壮硕的女人有几分古怪。

她默不作声看了一眼门口的李三,静悄悄退后几步躺到床上,闭眼睛屏住呼吸。

一时间室内静默,再无声响。

李幺妹回想那女人宽阔的肩膀心起羡慕,心情又不太同,她锁了门躺进热水里,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对没什么肌肉的胳膊有些不满足。

若是一直这么矮小柔弱,如何为娘亲做主?如何带娘亲享福。

身为人子,不能在身边孝敬母亲已经是失职,若是不能为母亲抵挡风雨更是心中焦灼,少年只觉得双肩上扛着如山岳一般的重任。

李三娘最希望的就是她能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做那人中龙凤,否则她不会费尽心血送自己读书。

夫子对自己亦抱有期盼,她时常拉着李幺妹读书习字。

夫子总说,人不能安于一隅,要观天地之广阔,纵览天下大势,以便能顺势而为,而非逆风而行。

夫子总是有写不完的诗,送不完的信,看不完的书,总是很忙。

话虽如此,可她对自己这个学生却很好。

明明所有的束脩都用来买书,而清贫的夫子——她昂贵的藏书任由这个学生取用,李三娘也总是说别看夫子如今看起来不得意,可一旦有机会…她一定能趁势而为成就大事。

李幺妹问为什么,李三娘就说是夫子才高八斗,才华横溢。

她也很认可,娘的话当然自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夫子从没有瞧不起自己…哪怕自己家贫也没有看不起自己,和有些倨傲的读书人一点都不一样。

有一年,媒婆来给一个当官的家里来给夫子说亲,被夫子严词拒绝,撵出去了。

后来村里的男人们总是躲在夫子家附近要瞻仰“名声大振”的不肯嫁人的老夫子。

说她肯定在梁京城勾搭别人丈夫才被撵出来的,还有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习字的女人都是心高气傲不肯嫁人的。

还有人说夫子肯定瞧不起自己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民,理由是她不肯嫁给本村的青壮年。

有人拿她收了李幺妹这个穷人家孩子反驳,那喋喋不休的汉子就说她肯定是收了李三娘更大的好处。

自从夫子拒绝亲事后,又有人说她肯定是嫌弃说亲的不够权贵。

有一天几个游手好闲的男孩扒着墙问夫子为什么不嫁人,自己愿意求娶云云。

却被夫子泼了大粪,夫子第一次那么不顾体面的去辱骂人。

那一天,她记得夫子站在树底下久久沉默。

她想到夫子对自己和李三娘的照拂,她怕夫子难过,就说:“夫子,以后我一定给你和我娘养老,别理那些坏蛋!他们头发长,见识短。一点都不懂夫子的志向!”

“你真是个好孩子。”

夫子粲然一笑,一袭白袍被风吹起,发丝挡住了她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那我以后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好不好?”

李幺妹呆呆的望着夫子背过去的侧脸,一时间怔住。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夫子侧头看着天际。

时隔多年,这句话也还是深深刻在她脑海,她一直揣测着夫子当年说这句话时候的心境与思索。

因为从此以后,夫子对自己越来越严厉,动辄抽查作业,要学的越来越多。甚至夫子还给自己取了字。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懂夫子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只是把她当成众多学子中的一个?

当年夫子在想什么,有没有后悔从梁京城来到了遥远的偏僻地,遇到了一群头脑不清明的男性村民呢?

还有自己这个笨学生…在一群官宦子弟与家学渊源的男子当中的她显得渺小而卑微。

很多东西,夫子不说,她一点也领会不到意境。那些同窗男子也不屑与自己多说,只因自己是女子,且家贫。

就经常遭遇男学生排挤,夫子心生怜悯,只收了一半的束脩,她一开始几乎都是在墙外面偷学,张夫子却在后来允准她进入私塾学习。

她微微叹息,脑袋埋进水里,学着温惠用香皂洗自己的头发。

温惠好像很喜欢用这个,洗了就能出白白的泡沫。

她说是一个叫卢金华的女人制作售卖的,木盒子上刻就一个卢字,盒子上还有花纹镂空,比起皂角来端得是十分华贵,夺人眼球。

这是温惠自己的,虽然叫她使用,李幺妹却下意识用得很少,尽量洗干净就行。

她揉搓着自己的双手,脖颈,发根。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甚至还有一些污秽洗下来。

她洗了洗手,又小心翼翼抹了一些香皂。

她闻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近日来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些放松。

她用水又清洗了一遍自己,用干净的布擦干净身体,包裹着发丝。

她的眼睛落在木盒上白白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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