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一怒,迎着冲上来的这群泼皮无赖,双手左右开弓,快如闪电,拳拳到肉。
碰碰碰的声响中,几个无赖就被黄信击倒在地,一个个痛苦的在地上如大虾一般的卷缩起来,发出哎哟哎哟的叫声。
黄信最不惧的就是这样街头流氓式的打架,他自小跟爷爷学习的军中杀人技,其中多是徒手博杀。后来也接触过好几种当时代流行的拳法,如太极、咏春、散打、自由博击等等。
那些拳法虽然没有认真正式去训练,可是基本的套路黄信还是练过的,事隔那么多年,现在黄信穿越了,对于那些功夫的套路招数,黄信竟然也异常的清晰,记得一清二楚。
可以说,黄信有时候也都觉得,若论赤手空拳,他并不惧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当然,这也只是黄信自己觉得,但实际上,到了这赵宋时代,许多拳脚功夫已经很成熟了,像周侗、武松、鲁智深等等,他们的拳脚功夫就很厉害,揍黄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黄信要欺负一下这些泼皮无赖,这还真的只是小意思。
黄信自然不可以就把这些家伙给杀了,可是每一拳一击,也都是击在他们最痛苦的部位,让他们痛得一下子失去了行动的能力。guwo.org 风云小说网
不过,这些泼皮无赖,也的确比较壮实硬朗,估计都是有练过的,虽被黄信击倒,但其实也并没有真的如何受伤。也难怪他们敢跟武松叫扳了。
但他们怕也是没被武松打怕,或是武松不敢对他们下重手,结果下一下重手就打得他们中的一个晕死过去,却以为打死了人,使得武松不得不逃离清河县躲避。
这里黄信也是能够理解的,穷人家吃官司,只要进了官衙,不死也都脱层皮,没钱疏通,屈打成招的事不要太多。
就如后来的卢俊义,居然也有被官府屈打成招的经历,由此也可见普通百姓对官府的畏惧。民不以官斗,这样的思想刻入到这古时代人的骨子里去了。
这时,彭林等几个官兵兄弟,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把他们通通都打倒在地,给控制住了。
黄信这时是着着便装的,这天黑了,他们也没看清楚黄信后面的官兵,否则他们怕也不敢动手。这时看清了,这群波皮也都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把他们先抓起来,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还敢袭击官差!”
黄信对彭林等人说道。
“是!”
彭林等人应命,行动了起来。
“是、是黄信兄弟来了么?”
这时,屋内的武大郎才反应了过来,在里面探头出头察看,他的手上,还拿着他的扁担。
“嗯,来了,让武大哥久等了,不用管这些泼皮无赖账,我自会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来骚扰武大哥的。我们进去聊,郑爱月,一起进来吧。”
黄信对武大郎抱了抱拳,又回头让落后在后面的郑爱月一起进屋。
武大郎自是看到了那些被制住了的泼皮无赖,听黄信这么说自也放心下来,赶紧把黄信迎进屋,但神情却有些兴奋的偷瞄后面跟着进来的郑爱月,心里想着这黄信兄弟果然没有欺骗自己。
武大郎回到家后,也是有点心大心小,七上八下的,也向送他回来的官兵问了些黄信的情况。
黄信进屋时,顺手拍拍两个留在武大郎家的两个官兵兄弟,鼓励了他们一两句。
正是这两个官兵在武大郎家守着,那些波皮无赖才不敢闯进武大郎过来。但真要打,这两个官兵怕是也干不过这些泼皮无赖的,所以他们就只守着门口并没有真正发生冲突,由此可见,他们倒也知机。
武大郎家很简陋,没有太多的家具。
他把黄信请到了小厅中坐下,又麻利的为黄信倒了水,到请郑爱月也坐下喝水的时候,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郑爱月自是不及潘金莲那么的让人惊艳,可却也算是模样清秀,瘦了瘦了点,但也真的不差。
“武大哥,她叫郑爱月,是清河县……”
黄信给武大郎介绍了一下郑爱月的情况,然后再对他道:“武大哥,现在可满意兄弟为你说的这门亲事?郑姑娘可是良人,又是心甘情愿嫁给武大哥你为妻的,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姑娘。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她哦。”
黄信没有说郑爱月是因为自己为她还清债务才答应嫁给武大郎的事,有些事也不必让武大郎知道,这些,在路上也已经跟郑爱月交待过了。
“满、满意……”武大郎笑得咧牙咧嘴,连连点头。
武大郎自是满意,都这样了,就算他再喜欢潘金莲又怎么样?那只是空中楼阁,不及眼前人来得实在。这些道理,武大郎也是懂的,况且,他也很清楚,凭他现在的条件,能娶到媳妇就真的谢天谢地了。如果不是经过张大户家突然闹出了那么一出,武大郎估计也没有娶妻之念。
黄信这会又对郑爱月打了一个眼色,让她拜见武大郎。
黄信也一直暗暗观察着郑爱月,心里也还真的有些称奇,这郑爱月看到了武大郎后,她还真的没有对武大郎有什么的厌恶之色,没有因为武大郎的丑陋而心生厌恶。
这个,在金瓶中,郑爱月的确是唯一一个在西门庆病重的时候从未有表露出对已经病得不成样子的西门庆有厌恶隔膜之意的女人。在西门庆病重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西门庆,照顾西门庆,喂西门庆吃喝等等,这些,也是西门庆临死时也都为郑爱月感动的一个主要原因。
黄信现在想想,这个可能就是跟郑爱月的爹爹生病到病故的人生经历有关,在这其间,她一直照顾着爹爹,见惯了病重之人的病态,估计她爹爹病重的时候,并不会比现在的武大郎好看得哪里去。因此,现在见到武大郎,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了。
小说中,对待西门庆也一样。
虽然有人评价说,郑爱月并非是真正爱西门庆,照顾讨好西门庆也只是为了西门庆的钱。但黄信看来,不管郑爱月是否就真的那么有心机,可她的确实实在在做了一些别的女人也都厌恶的事。
一切也都看行动。
现在也是一样,不管郑爱月内心是否会爱武大郎,但她的行动上,能够做到跟武大郎一起好好生活就行了。至于爱不爱的,这个,这个古时代的人怕也不会去讲究。
郑爱月这时看到了黄信的眼色,没有犹豫,上前跪到了武大郎的面前。
“武大……哥,奴家在这世上也无依无靠了,是真心想嫁给武大哥你为妻的,以后奴家自会做好妻子的本份,侍候好武大哥,请武大哥不要嫌弃。”郑爱月说道。
“啊,爱、爱月,快快起来,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武大郎赶紧叫郑爱月起来,想伸手去抚,却又不太敢的样子。
“武大哥,要不这样吧,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简单一点,就先拜堂成亲吧,我这个做兄弟的,就做一个见证。”
“啊?现在就拜堂?”武大郎一呆。
“是啊,咱们也都不是什么的富裕人家,不用太讲究的。当然,等日子好过了,再补给爱月姑娘一个正式一点的成亲仪式好了。”
黄信为免夜长梦多,直接让他们两人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懵懵的武大郎,就在黄信的主持之下,和郑爱月一起,对着武家的先祖牌位焚香跪拜,拜天地,夫妻对拜。
让武大郎把郑爱月带进他的房中去后,黄信再让他出来说话。
黄信也直接说道:“武大哥,接下来,你有什么的打算?我的意思是说,其实你可以跟我到青州去生活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直接给武松兄弟写信,让他到青州与你兄弟相见。”
“跟黄信兄弟你去青州?这……不瞒黄信兄弟,我、我那武松兄弟以为打死了人逃了后,那朱瑞、朱虎兄弟他们,天天找俺的麻烦,俺也知道,在清河县俺也过不下去了。正好,不久前,嫁到聊城阳谷县和我武家有旧的何家娘子回来省亲,她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就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说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在哪过不是过?在哪卖烧饼不是卖?就建议我搬到阳谷县去住,这样正好可以摆脱朱家兄弟的纠缠。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把家里的积蓄给了她,让她回阳谷县帮我租一个落脚的房子。前些天,她也托人来给我传话了,说已经租好了房子,让我悄悄的离开,别让朱家兄弟知道,免得他们跑到阳谷县去找我的麻烦。这不,我也是打算把家里的事悄悄处理了就走了。”
“何家娘子?”黄信一听,这才知道武大郎偏偏搬到阳谷县去的原由。
“就是阳谷县何九叔的娘子,这何九叔在阳谷县可了不起,他是团头来的,认识的人多,我去了,他多少也都可以照顾我一二。”
黄信一听,顿时也有了记忆。
原来何九叔就是为武大郎敛尸的那个何九叔。
在这古时代,各行各业的市肆领头的人,叫团头。实际也有点似后世的工头。那个何九叔,就是阳谷县敛尸行业的团头,也就等于是后世抬棺行业的头子。
对于武大郎这样生活在这古时代底层的贫民来说,像何九叔那样可以当团头的人,就已经很了不起。可实际上,何九叔在阳谷县,却只是一个小人物,没什么了不起的。
而黄信也有些明白,那何家娘子劝武大郎搬到阳谷县,一方面,或有想帮武大郎摆脱眼前的麻烦的意思,另一方面,估计也是想从中赚点中间费,从武大郎这里赚点小钱的意思。
黄信知道了其中的情况后,对武大郎道:“武大哥你的确不易再留在清河县生活了。这样吧,兄弟我建议你还是随我到青州去生活,在青州,我多少可以护武大哥你周全。至于阳谷县那边,大可以不用管了。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