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派蒙收拾一顿,荧这才满意的收回手,她转向布繁,沉吟道,“神子告诉我一些关于哥哥的消息,我会留在稻妻一段时间。”
经过数年的经历,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特殊,总会引发一些变故,有意无意的成为别人的棋子。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了解到这可能是空的意思之后,她决定放松心态,完全将这些当做一场旅行,开始享受旅行的乐趣,因为她深知,空不会害她。
须弥作为七国之一,她也有些期待须弥会发生什么,不过在此之前,她更想要确切知道空的消息,“神子告诉我,稻妻有空的消息,不过不能直接告诉我,需要我自己去寻找,因此,我需要留在稻妻一段时间。”
布繁有些意外的看着荧,“看来你不打算反抗了?”
“有用吗?”荧没好气的瞪了布繁一眼,“温迪、钟离、神子,还有你,你们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可就是不告诉我。我也想明白了,你们这些家伙也不会告诉我,干脆我自己去找好了。”
她扛起手中的矿锄,转向一边的派蒙,“派蒙,别理这些家伙,我们继续,你也不想饿肚子吧!”
……
另一边,稻妻城内,凝光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住所。
“北斗,那个心海怎么回事?”
北斗颇为好笑的接过侍女送来的茶水,屏退左右,亲自给凝光倒了一杯清茶,“我早就告诉你,心海可是很厉害的,不知道是谁一脸自信,现在吃瘪了?”
凝光气鼓鼓的喝了口清茶,也顾不得保持高贵的姿态,“你没告诉我她对商业也这么精通呀?”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这可不单指军事方面的才能。”一边的优菈慢悠悠的呡了口清茶,眉尖微蹙,“我还是更喜欢蒙德的酒水。”
凝光看着优菈轻松的神情就有些来气,“现在没让你说这事。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嘲笑我?海祇岛的事情非常顺利,这就让你满意了?”
优菈怡然自得的翘起腿,“我的确很满意呀,而且我只是保护你的安全,商业上的事情我可不会插手。”
“你……”凝光指着优菈的手指有些发颤,她哼了一声,重重的拂袖而过,也坐在优菈身边的椅子上,开始生闷气。
“好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双方各为其主,心海的做法也没错。”北斗安慰道,她瞥了眼凝光,“你就是不重视她,想当初,她处境不妙的时候,如果你听我的,全力支持心海,就不会有现在的问题了。”
“不可能。”凝光叹息道,“当初锁国令之下,我作为天权星,可不能参与稻妻内务。”
“是是!你说的都对。”北斗没好气的回道,“那现在怎么办吧!总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吧,这对我们可不利,你带着大量船队过来的消息可瞒不了多久,要说让失了先机,往后可是更难。”
“所以才麻烦。”凝光揉了揉太阳穴,“心海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打算拖延时间。神明默许璃月抢占先机,这是布繁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不过要是我们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商定结果,那这个先机就没有了。北斗,心海有什么弱点吗?”
“有呀!”北斗随意道,“不过这些弱点在她执掌勘定奉行之后就没有了。”她顿了顿,偷偷瞥了眼一边的优菈,“如果你搞不定,那就去找布繁吧。
“别看心海性子温和,可她内心非常骄傲,她善于谋略,一直颇为自信,不过她在布繁手上吃了大亏。
“布繁根本就不和她讨论谋略,直接以势压人,以她的处境为突破点,将她绕进一个精心编制的陷阱中而不自知。
“事后,她虽然发现了这一点,可一切都成定局,她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从那之后,她在布繁面前就莫名低了一头。”
她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过因为优菈在场,她并没有明说。
凝光并不知道布繁曾经在海祇岛做的一切,也从来没有过问,见北斗主动提及这件事之后,她微微皱眉,“这是你自己的猜测?”
“不是,我可没有这些心思,是心海亲自告诉我的。”
“这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利用布繁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来施压,不符合我的商业理念。”凝光严肃道,“要不……”她转向优菈,“我知道你和布繁的感情很好,不然我准许你们一起出面?”
优菈翻翻白眼,“布繁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这几天也没见过他。”
“啧!他这是刻意躲着呀!”凝光眉头皱起,良久之后,她叹了口气,“既然没办法,那就适当做出让步吧,一定要在其它商队过来之前敲定合作。”
“喔!你这是认输了?”北斗意外的看着凝光,凝光可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
“谁说我输了?”凝光神色轻松的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长道,“商业谈判,任何一点信息差可都是巨大的优势,心海虽然厉害,可她并不了解我真正的目的。这几天的谈判,我已经确定了这一点,只要我适当松口,心海肯定反应不及。”
一边的北斗非常惊诧凝光前后反应,她好奇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凝光的眼中透着莫名的光彩,“如果只是争取一点利益,何必我亲自出面?你们别忘了,布繁可是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我原本打算先在蒙德进行尝试,不过稻妻的情况让我改变了主意。”
她扫过北斗和优菈,“你们不觉得,稻妻才是最适合这个执行这个计划的地方吗?”
优菈和北斗都是沉默,他们知道布繁提出的计划,听见凝光提及此事,心中已经明白凝光打算,不过他们的反应并不相同。
北斗并不在意这件事,虽然他知道布繁提出的计划,但并不明白其中蕴含的意义。
优菈就不同了,布繁曾经解释过这件事,她心中一直颇为抵触,担心布繁会因此受到牵连,“真要这么做吗?”沉吟片刻,她眉头紧锁,有些迟疑道,“布繁提出这个计划,其实他也有其它目的。”
“无所谓!”凝光站起身,她对着优菈笑道,“优菈,你太小看我了,也小看了布繁。你认为他猜不到我会猜到这一点?我想,他是知道的。这是明谋呀!”
凝光长叹道,“他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放弃这个计划,他打算借我之手完成某个目的。”
“那你还……”优菈更加疑惑。
“因为没关系。”凝光打断道,“我们做事并不需要目的相同,只要利益相同就可以了,布繁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提出这个我无法拒绝的计划。”
……
就在凝光住所不远处,心海正在低头沉思。
她身边的巫女看着愁眉不展的心海,小声道,“大人,还在考虑白天的谈判?”
“嗯!”心海拿起眼前的谈判记录,“不愧是凝光,整个谈判寸步不让,几乎没有留在一丝破绽。”
巫女笑道,“大人不也一样,没有给凝光大人留下机会。”
心海摇摇头,苦笑道,“其实我留下了不少问题,不过凝光并没有抓住不放而已。”她将谈判记录扔在案桌上,“准备明天的谈判吧!”
巫女点点头,开始整理文件,想到几日以来激烈的谈判过程,她脸色有些发苦,忍不住问道,“大人,这种谈判还要持续多久?”
“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心海同样小脸皱起,“不过应该快了,如果凝光再不让步,我也只能让步。”
巫女手上的动作一顿,诧异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能断掉和璃月的合作,虽然我并不希望让出稻妻的利益,可如今稻妻处于弱势,我们只能退让。”心海无奈道,她见巫女一脸不解,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转开话题,“不明白就算了,九条家和柊家现在怎么样?”
“大人安排他们前往至冬打开商路,据天领奉行回报,他们正在准备。”巫女想了想,抛开脑中的疑惑,既然大人不说,她也没有坚持的必要。
不过谈及九条家和柊家的事,她行踪还有些不忿,“大人,你为什么让他们去至冬?他们不是与愚人众与勾结吗?”
“哼!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他们去。”心海眼神冷了下来,“反抗军将士的仇恨可不会这么容易消退,九条家和柊家玉愚人众的关系并非合作关系,而是明目张胆的利用,我将他们派去至冬,他们能活着回来是他们本事,要是……”
之后的话,心海没有明说,但一直伺候心海的巫女都知道她的意思,“会不会引起神明方案?”
珊瑚宫不容易获得雷神的认可,再次获得神明庇护,他们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引起神明方案。
“不会,我已经请示将军大人,获得了批准。”心海回道,“这也是给深受其害的反抗军一个交待,将这人派出稻妻之后,我打算重新选出一些助手。”
她看着堆满房间的文案,“这些事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处理。”
一边的巫女赞同的点点头,并没有异议。
她们这些长久在心海身边的巫女知道自身的能力不足,并不能为心海分担事务,能做的无非只是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看着心海独力忙碌,她们无能为力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见心海重新投入工作,巫女突然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事?”心海低着头翻开文案,随口问道。
“布繁先生回来了,和那位荧小姐一起。”
心海动作一顿,“和我有什么关系?”
巫女笑了笑,低头整理手上的文件。
“他在干什么?”
巫女的笑意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