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剑法相授

他抚着白貂的身子,道了一声:“今日你肯与我那样亲近,可也是要向我道喜的?”

那白貂“咕咕咕”叫得几声,像是应了严时志,又惹得旁人传来一阵笑声。

严时志转过身来,当先向金琨举杯道:“金小哥,适才多有得罪,为表歉意,

“本座愿将祖传的明夷离火剑相授,这也算你医好小女的回报,你看如何?”

金琨一愣,竟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肖代秋笑道:“傻小子,严帮主适才试你的功夫,是看你有没有能耐驾驭这套剑法,

“如今你已通过帮主的考验,还不快谢过帮主?”

严倚柔也忙道:“金大哥,这套剑法除了我和宁姐姐,可再没传过外人,如此天赐良机,你快应了吧!”

见金琨又迟疑了一会儿,严时志接着道:“别人欲求这套剑法而不得,而我欲送这套剑法与小哥,你却迟疑了!

“哈哈!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严某向来不想亏欠他人,你既对小女有恩,严某必定厚报。

“你若嫌弃这套剑法,想要换个其他的事物,只须你开口,我定能满足你!”

金琨之所以迟疑,只是他一向甚恨自己的武功低微。

他自叛出青原派以来,所遇到的每一个硬手,他几乎都抵敌不过,这直让他恶烦不已。

而如今肖代秋教了他练气之法,严时志又肯将家传剑法相授,如此地时来运转,否极泰来,他竟一时间接受不了。

待严时志讲完最后几句,金琨这才退了两步,抱拳道:“严帮主肯将剑法相授,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又怎会嫌弃?在下万谢帮主!”

说罢,满心欣喜地向他磕了几个头。

严时志大笑数声,不断颔首饮酒,与众人谈笑甚欢。他对这独女历来疼爱,但她又失明了七年,自是让他呕心抽肠。

如今严倚柔能够再次复明,当真是心悦宏畅,似有说不尽的倾肠之言,与在座众人大畅舒怀、传杯弄盏,自不在话下。

谈笑间,只见严时志忽问道:“我曾听闻数月前的钓鱼城之战,曾经出现过一位姓金的少年英雄,想必便是金小哥了?”

金琨不喜自夸,他还未想到要如何答复时,却听陆宁笑道:“这事不假,我金大哥在霁云盟中的声望,可比在化炽社要高得多啦!”

严时志又问道:“原来如此,那么近日在化炽社盛传的金大侠,仍是金小哥你了?”

金琨浅笑道:“在下是霁云盟的叛徒,又谈何声望?而我在化炽社内才刚数日,又哪儿来的盛传?

“这些都是大伙儿话传话,越传越是离奇所致。”

严时志听了这话,便知此人谦逊有礼,更对金琨欣赏有加,又向他大为赞赏了一番。

但他终究又大叹了一声,他自忖这一生纵横天下,饶是吃了如金琨这番的亏。

是以他望了金琨一阵,终于说道:“金小哥若果真有通天的本事,又这般地谦虚谨慎,

“恐怕不仅得不到他人的待见,还会适得其反。”

金琨一凛,却不料严帮主会说出此等话来,一时竟不能解其意。

严时志续道:“不过金小哥的确是难得的一位俊才,你既叛出了霁云盟,那实在是天数使然,

“不如投到我明夷帮来,我授你副堂主之位,你看如何?”

众人皆是一凛,似金琨这番年轻的后生,能让严时志瞧得上眼的已是少数。

而能让他接连以家传剑法和副堂主职位相授的,在这十数万帮众之中,无论年纪大小,定是绝无仅有。

众人皆停下吃酒夹菜,只等着金琨如何回应。

而金琨几乎是不假思索,抱拳道:“多谢严帮主的美意,严帮主既已将家传剑法相赠,已是极看得起在下,

“若又要送我副堂主的职位,便显得在下贪得无厌啦。

“在下自视缺憾颇多,且有许多未尽事宜要去做,实在是无暇顾它,还望严帮主您多多包涵!”

他这些话说得圆满无瑕,哪方的颜面都不伤及。

而严时志又是个阅人无数的帮主,他早知似金琨这等的人物,定是颇为桀骜不驯,他不肯归入麾下,也自在常理之中。

严时志也不急这一时,他只盼假以时日,金琨能够回心转意,届时若帮中有了这等的人物,又何愁本帮在江湖之中强敌环伺?

众人眼见严时志父女俩兴致颇高,直陪了二人几个时辰,才逐渐散席离去。

严时志单独将金琨留下,对他说道:“金小哥,我适才与你动手,发现你内力虽足,但气有淤滞,这是个什么道理?”

金琨明白这是因他在娘胎中受了伤,最终使得经脉受损,是以他与人交手之时,气息往往忽滞忽顺,难以平稳流畅。

而这一处细节,严时志并未在酒局上当众说出,那着实是为金琨留了面子。

金琨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将原因细细讲了。

严时志颔首道:“那本座便请肖大夫替你调理医治吧。”

金琨道:“肖大夫的侄女肖梨雨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夫,她已替我调理了多年,想必其中肖大夫也曾对我的病症出过对策,

“但也始终是没有太大的改善。在下虽是经脉受损,不过周身上下并无不适,我已是心满意足,再无他求啦。”

严时志终究是江湖上难得的武学宗师,金琨此等病症定会使得他多病不寿,这等浅显的医理,严时志自是略知一二。

他甚是爱惜金琨之才,本欲再劝他几句,而金琨却向他一揖,便要下山去。

严时志忙伸手阻道:“金小哥,你难道忘了,本座要传你明夷离火剑,你怎能此刻下山?”

金琨却回身道:“还请严帮主海涵,在下曾答应过,为化炽社每日医治五人,如今天色已晚,

“若再晚得一些,今日一位病人都没能医治,可就要食言啦。”

严时志忽地大声笑道:“好,好,好!”缓步将他领至宅邸正门。

金琨心中不断叫苦,只道他这一番话惹恼了严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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