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行了三十余里,远远的能见到两座山峰傲然耸立,着实是一股磅礴的气势,蔚为壮观。
其峰顶竟有丝丝白云与雾气围绕,不时还从上边飞过三两只鸟儿,当鸟鸣猿啼声传来时,简直是仙境般的地界。
金琨瞧得心血来潮,纵马向那两座山峰行去。
却忽听“嗖”地一声,地面上猛地现出一张网来,那巨网极速向上提起,竟将金琨和马匹一同兜进了网内,吊在一棵巨树之上。
金琨心下大惊,又苦于这网兜越缩越紧,无法伸手从背囊内取出打火石和利器用来逃生。
他只得伸手抓住网孔,拼命地摇拽,以期能将这树枝摇断。
此时再听一个声音高叫道:“捉住啦!捉住亨国蛮夷啦!”
随着声音而来的,却是两个山贼打扮的壮汉,这两人走至树下,朝上望去,一高个子道:“我就说是亨国蛮夷,你偏是不信!”
那矮个子忙把网兜从树上放下,乐道:“是是是,我这回信了,咱们捉了这人,又立了一功,快向堂主领赏去吧!”
高个子傲然昂首道:“这头功是我的,你可不许与我抢!”
矮个子笑道:“我托你的福,绝不会和你抢。”说罢手持腰刀,竟向金琨挥来。
此时金琨身在网中,动弹不得,忙叫道:“二位好汉,你们捉错人啦,我可是汉人呐!”
那矮个子却将一处绳索切断,再点了金琨两处穴道,说道:“你要狡辩,便向我们堂主狡辩去。”
金琨大声道:“我真不是亨国人!快将我放了!”
那高个子咧着嘴道:“你可别唬人,你若不是亨国人,又怎来的亨国战马?”
金琨一愕,忙解释道:“这马儿可不是我的!你们捉错人啦!”
这两人不再言语,那矮个子已解开了网兜,将马儿丢至了一边,而金琨穴道被封,只能是任其摆布。
两人合力,再将金琨重用网兜兜上,矮个子又一把将网兜扛在了后背,与高个子一块儿向北行去。
金琨又是叫道:“二位要带我去哪儿?”
矮个子不耐道:“你这亨国人,实在是嘴碎,我不是说了么,找我们堂主去。”
金琨问道:“什么堂主?哪儿的堂主?”
高个子却是笑道:“回到双擎山你就知道啦。”
金琨又向那两座山峰望去,喃喃道:“双擎山,便是那两座山么?”
这两人又不言语,任凭金琨一路上问个不停,也不答他一言半句。
如此默默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两座山峰的脚下,却见两山之间出现一气势浩大的门楼,门楼上赫然以篆书写着“明夷帮”三个字!
金琨仔细看着这三字,惊道:“此地竟是明夷帮!”
高个子又道:“不错,双擎山的明夷帮,待你见了我们堂主,也不知他会将你这亨国人烹了还是剐了。”
金琨素来知晓明夷帮颇为嗜血成性,却不料他们竟要烹人,直惊得背后冷汗不断。
这两人扛着金琨,与门前几名守卫说了几句,这些守卫竟没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而是领着这几人,从左首一处窄道又走了几里路。直到一座十几名守卫镇守的山洞之前。
那守卫与山洞前的守卫交谈了几句,便放他们进了山洞。
金琨见到这几名守卫时,几度猛扭身姿,大声呼救了几回,但那些人均是暗笑几声,竟连叱骂也无。
那矮个子当先走入山洞中,笑道:“到我明夷帮的地界还想呼救?你瞧谁敢来此救你?”
高个子也是咧嘴道:“他兴许是想让亨国举全国之力来救他。”
二人便这么一边说笑,一边向着山洞的一条暗道缓缓行去。
金琨但见这条暗道窄窄长长,且是一路向下,越行越是潮湿。
他又呼喊了几句,只听声音远远向下传了去,显得此处甚为空旷,遂问道:“你们是要将我带去地牢?”
高个子道:“你这人倒还不笨,那还叫不叫啦?”
金琨暗忖了一会儿,见此处无人,再喊也是枉费了气力,是以只闭嘴不言,静观其变。
这几人仅靠着墙壁上昏暗的油灯看路,行了近一顿饭的功夫,又折了一个弯,继续下行。
他们每隔一顿饭功夫便折一个弯,待到第六七个弯时,终于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只见这里灯火多了一些,但却更加地潮湿阴冷。
这里左右两侧是数十间石牢,每间石牢仅留一处碗大的风口。
也看不清里头到底关押了多少人,仅是一阵阵传来恶臭之味,令人闻之作呕。
再往前行去,却是个厅堂,堂内摆满了老虎凳、钉板、火盆、碎头机等器具,墙壁上还挂有钩、钳、刀、锯、夹、烙铁等刑具。
金琨在东首处还瞧见了一只大缸,缸下却是一个矮灶,灶内柴火灰还冒着火星,他心下一惊,这不就是用来烹人的大缸么!
这两人终于将金琨放下地来,又走来五个狱卒打扮的人,这几人纷纷将金琨捆在了一处木架上。
那高个子说道:“守卫大哥已去叫堂主啦,他很快便来了。”
一年轻的狱卒说道:“堂主每日酉时来此监刑一批亨国人,据此还有一个时辰,他定要一时辰之后才会到。”
又一个年纪颇老的狱卒将金琨的绳索最后紧了紧,道:“近几日着实是有不少的亨国人在我们地界频现,
“咱们也捉了不少了,你们二人又捉来一个,堂主必定有赏。”
那矮个子和高个子相视一笑,又抱拳道:“还请几位给咱俩记上一功,咱们回头请牢头们吃酒!”
老狱卒将嘴一咧,说道:“好说,好说!”于是在一旁桌案上提笔写了几字,将此功劳记下了。
那二人这才心满意足,往地面走了回去。
这五个狱卒也只坐在桌案旁,嗑着一桌的瓜子,直好半晌,老狱卒才对几个小狱卒道:“你们可没赶上好时候,
“当年咱们还是五浊门时,这地牢里可是成天地酒肉不缺,哪像现在这样,
“不仅不许在牢内饮酒,他人要请咱吃酒时,还得等散了值才行,唉,真是没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