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啥香?”
“用古月粉制成的名贵香。”宁姶朱老六的样子,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这时,傅璎复命赶了回来。宁姶急着迎了过去,忙问说:“可调查出了什么?”
傅璎脸有苦色,宁姶的心里霎时间一落千丈。
“回王妃,属下确实找到了些古月粉,这东西有些呛鼻子,至于用这个熏香,当真查无所获。”傅璎弯身拱手,“是属下办事不利。”
“天字号的客房也没有?”
傅璎摇了摇头。
“就一点熏香的痕迹都找不到?”
傅璎又是摇头。
余宁姶心里失落极了。刚刚肥四的供词无疑是很有用的,冒出了许多的疑点,那些个名贵的食材一定是为什么大人物准备的,可为什么搜查会一无所获呢?
“来人!”宁姶一声令下,群人候听。
“逐个严审这客栈里的人。若是存有侥幸,抵死不言的,你们也不必手软。勿要怪我心狠,这梁州城的太平,你我都有责任。遇上这等子奸恶之徒,若不步步紧逼,稍有松懈,后果不堪设想!”
房相远:“属下领命,定当严审这等子奸佞!”
“属下亦领命,只是这……王妃,都是要记录在案的,刚刚的掌刑已经说不过去,若再用了私刑,京都那边恐说不过去。”
听了覃知府的话,宁姶有些后怕。刚刚用那种手段逼供,确实有些思虑不周了。后怕是有,却是不后悔。那些个,要么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要么就是知道也是一问三不知,事关国师,必然和太后有关,不用非常手段,如何能问出些什么。
要不就改一下记录?
这不是弄虚作假么。若是这事传出去,那日后自己在民众面前的信任感是会大大降低的。
“京都那边自有本王来处理,王妃是代本王行事,一切皆为本王授意。”
自家夫君的声音一入耳,宁姶骨头一下子就酥软了。她转身看去,见果然是自己那魅力四射的老公出现,一股子雀跃劲上来,起身就迎了过去。
傅璎直觉得自己身边有一股子风经过。
秀色岂止可餐,还可舒缓神经,可通络经脉……
“桓胤……”宁姶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话音刚落,自己就受不住了。
这还是我么,从前比这凶险的时候都碰到过,也没和谁娇弱做作过,怎么现在成了王妃,倒是从混凝土体质变成了弱水体质。
不对,这没什么可自嘲的。从前是没处没人依靠,撒娇,现在自己爱情、亲情大丰收,就算没有相公,还有一大堆的人可依靠。
这般一想,她抻平的嘴角又下弯了下去,下唇随之噘了起来。
桓胤风尘碌碌地赶回来,本是沉事负重,心里挂虑不已,不想一见到娇柔困窘的心头宝,眼睛立时变得清亮柔动,波光涌涌。
他近过去,略掉旁人的行礼,伸手在宁姶的肩头,上下抚了抚:“没事,本王回来了,一切的后患自有本王来担着。”
宁姶扭捏地使了使眼神,想到别处两人单独说话。
宪王心领神会。
“本王想与王妃单独说几句话,房大人行个方便。”
房相远弯身,恭敬回话:“后堂旁有个东厢房,布置还算雅致,是微臣平日里得闲喝茶的地方,王爷和王妃若不嫌弃,请随微臣来。”
桓胤上前两步:“此刻甚好,那便劳请房大人了。”说罢,拉丝的眼神向身后的宁姶一瞥,宁姶憋着笑就跟着走了。
“微臣不敢。”
……
下边的人很识相地将门关上,留有宪王夫妇独处一室。
门关后,宁姶便拉了桓胤往里头走,面露焦急地说:“王爷可是都知道了?”
“王妃指的是什么?”
“所有,包括我用了私刑。”
“其他的知道,私刑的事情你可以现在和我说。”
宁姶苦笑:“你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就冒失开口替我扛。”
桓胤走上前,伸手去摸宁姶头上的玉冠:“带了本王的玉冠出来,这身装扮必是要让街上的姑娘看得迷了眼。”
宁姶揉搓起桓胤的下巴:“都什么时候了,没正形。”
即要正行,桓胤立时收起澹荡的调笑,正色道:“不管你用了什么私刑,对于现在的局势,都是可以理解的。”
宁姶蹭步近到桓胤的身前,凝重道:“你也这样看,那就说明我的判断没错。”
桓胤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抚着膝,面容威重道:“能在梁州做起这等子见不得人的买卖行当,必然是在本王身处甘州,凶险重重的时候。本王猜测,他们这是做了两手准备;若是本王无命回来,这里不定会是什么,很可能会是李氏一族发动兵变的一处联络点;若是本王有命回来……”
“王爷福大命大,果然平安归来,现在这个仙悦客栈就成了李氏贼心不死,想要一箭双雕的暗谋之地。”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宁姶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王爷,我有种预感,我觉得李氏这次是狗急跳墙了,想破釜沉舟,一网打尽。梁州有你在,有太后最信任的国师在,眼下季京袆出了事,我虽猜不透对方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却心里笃定,这一定会和恭王和太后有关。王爷可有京都那边的消息?”
桓胤长密的睫毛眨动几下,忧郁结在眉眼间。
“最近的通信还是在五日前,五日过去了,不知道京都到底会发生什么?”
宁姶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次穿越让她所拥有的,无疑如天上的恩赏一般。外带的艰难险境虽然生死未知,却也有几分甘心,毕竟福之祸所兮,祸之福所倚,能享得了福,就承得了祸。
这是她的托底想法。
可桓胤却是她的痛惜。
他能有今天的防备,并非他自身有多少攻击性,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迫害中生起的警觉防备。若他没建起这等子手段,圣上一旦驾崩,他的母亲会落得如何下场?他的妻,他日后的子,又会是何等下场?
年幼时便不得人容,何况如今身处在梁州。
桓胤看着宁姶对着自己发呆,柔笑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宁姶婉顺地坐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像是看不够似的看他的脸。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为什么在我面前不自称本王?”
他头轻抵到她的额上,笑意留荡在脸上:“那声“本王”有时对你来说是一种保护,有时是咱们之间的界限,可有可不有。”
“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隔阂,没有。”她拥起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桓胤嘴唇寻觅她的肌肤,从脸颊一点点地磨蹭到柔软的唇上。
“王爷,外头还有人在呢。”
余宁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