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能解毒的只有毒药

“关于徐茂松,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父亲问。

“徐茂松这个人,被那位一手提拔上来,城府很深,不好对付。相比较之下,叶励锦的丈夫会更容易。”曾泉道。

把强大的对手压制住,让弱一些的上来对战,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曾元进点头,道“徐茂松比漱清年纪大一些,在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里,他们两个是最拔尖的。那位选人还是很准的,徐茂松也争气。”

“的确如此。像徐茂松这样的人,留在里面给霍漱清做对手,霍漱清的压力会很大。”曾泉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我们要和叶家联手来把徐茂松从候选人里剔除,没有足够的把握,是没有办法做到的。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是很多了。过年的时候就要开始讨论了,一旦我们不能在这之前准备好,恐怕就没有办法扭转局面了。而且,徐茂松的级别,并不容易把他卡下来。”曾元进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曾泉道。

父亲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用他们对付春明书记的招数,来对付他们”

曾泉点头,喝了口茶,道“他们想拦住覃书记,就是用拖的战术。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因为就像您说的,徐茂松的级别,要在短期内把他拉下马并不可能,应该说是完全没有可能。可是,我们只要想办法把他拖住,就像他们对付覃书记的一样,他不就也进不去了吗”

曾元进深思点头。

“而且,叶首长经营这么多年,徐茂松在他手上肯定有不少的把柄。让叶首长来想办法,我们来实施,徐茂松绝对会被卡住。”曾泉道。

“有道理。只要把他拦住了,他就算是没机会了。”曾元进点头道,“可是,那位要推徐茂松,要是徐茂松出了事,那位也是要反攻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漱清这边要马上停了。让他把那个女人收拾干净,不能让那位抓漱清”曾泉道。

曾元进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是大事,我得和慕白通个气,回头向首长报告。”

“嗯,那我等您消息。”曾泉道。

“你还是早点回去,和希悠多待待。”父亲道。

曾泉不语。

“这件事,说不上是什么大事,你自己也清楚。男女之间,夫妻之间,哪有那么一辈子都平平顺顺、和和美美的首长和夫人的意思,你也很清楚,你和希悠的婚,是离不了的。既然离不了了,那就想办法让这件事过去。你,难道要揪着这件事一辈子不放吗”父亲说着,看着曾泉。

曾泉,喝了口茶。

“换做是您,会怎么做”曾泉问。

父亲叹了口气,苦笑了下,道“你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么平平顺顺过来的吗婚姻的路,没那么好走的”

“您和我妈,为什么”曾泉望着父亲,

“你妈啊”曾元进长长地叹了口气。

“您真的那么,那么不喜欢她吗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看见过你们两个人亲密的样子,难道您只有和文姨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开心快乐吗”曾泉问道。

“这就是你的心结,是不是”曾元进看着儿子,问。

“说实话,我和希悠走到今天这样,我知道我有责任。我,和她结婚,是,是我的命运。只是,我不想像您和我妈那样生活、那样过一辈子。我想躲避这样的婚姻安排,可是最终,最终还是,”曾泉道,“您说我总是把希悠和迦因放在一起比,难道我错了吗我也想要有个人嘘寒问暖,有个人在我身边和我说说笑笑,有个人会理解我,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希悠她是很好,她的优点很多,比迦因要多的多,可是,她有一点,永远都比不上迦因。”

“你,说什么”父亲不解,问道。

“迦因她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会尝试着去理解别人,可是希悠,她永远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用自己的想法去设定别人看待别人。不管迦因犯了多少错,不管霍漱清怎么对她,她都在尝试着去理解霍漱清,可是,希悠从来都不会理解我,从来都不会想着去理解我”曾泉道。

父亲给曾泉倒了杯茶,递给他,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去理解她”

曾泉,愣住了,

盯着父亲。

“我不会说,你是个男人,你应该多体谅女人。我不会和你说这样的话,女人辛苦,男人,也辛苦。女人不高兴了、难过了可以撒娇可以哭,可是男人呢再大的压力再大的苦,也只能是自己扛着。而现代的社会,男女的社会分工和过去相比,没有那么大的区别了。大家都要承受差不多的压力,没有说谁一定要让着谁。可是呢,毕竟女人的体质,还有社会的地位在那里摆着,身为男人,能让一点,还是让一点吧如果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包容,怎么包容天下”父亲看着曾泉,道。

曾泉,沉默了。

“你想想,沈家楠,是希悠让他自杀的。对于希悠来说,要下多大的决心,要多么痛苦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当初,她可是在她爷爷面前拼命去保沈家楠的,而现在,杀沈家楠的人,也是她。”父亲耐心地说。

曾泉,不语。

“你的心情,我们,谁都能理解。可是,泉儿,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如果你自己连这个坎儿读过不去,我们怎么把重任交给你”父亲道。

曾泉望着父亲。

“你是个男人,是个男子汉,爸爸相信你。”父亲说着,拍拍曾泉的肩,眼眶里,泪花闪闪。

曾泉点头,给父亲倒了杯茶。

“泉儿,我,不想逼你,可是,现在的路,到了这个地步,你,只能往前走,只能想办法往前走。希悠,犯了错,你是她的同伴,你是她的同行人,她的错,需要你去改正。希悠是个聪明人,相信经过这次的事,她,会知道以后怎么做的。毕竟,她和你一样,早都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是她想回头,方家也不会让她回头的,何况,希悠也不会想着回头。”父亲道。

曾泉喝了口茶。

“权力是毒药,越是靠近权力巅峰的人,毒就越是重。你我不能解这个毒,希悠,同样不能解。沈家楠给她的,只是肉体的片刻欢愉,她真正想要的,是权力和地位,是方家的荣耀,是被亿万人仰望崇拜的满足,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乐。而这些,只有你才能给她。所以,她知道以后该怎么做。至于你,方家,是我们不可割舍的联盟,首长需要方家,我们也需要。打断骨头连着筋,谁都离不开谁这些,不说,你也该明白你说希悠有那一点比不上迦因,你知道为什么吗”父亲看着曾泉,问。

曾泉摇头。

“因为,希悠从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从小被她爷爷当做政治家在教育培养,她看的想的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掌握权力,对于她来说,权力就是一切。就算家庭不幸福,可是,权力可以弥补一切的缺憾。要不然,为什么隔壁的女总统可以一生不嫁被毒液浇灌过的花,凡是活下来的,只有不停地用毒液去灌溉,隔壁的那位是这样,希悠,也是这样。”父亲道。

曾泉微微点头。

“可是,迦因从小生活在民间,也是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可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可以温饱小康,不受穷,出了事有了麻烦,只要可以找到人帮忙解决,就足够了。何况,迦因也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不管在什么环境都能好好的找到自己的定位努力活下去。对于迦因来说,她的生存之道就是了解别人的心思,就是察言观色,就是多多去体谅别人,做别人想要做的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讨好型人格。霍漱清喜欢她,就是因为迦因能给他想要的家的温暖,那是迦因的本能,迦因会本能地我照顾他关心他。至于逸飞,逸飞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的,父母疼姐姐爱,周围的人也都会让着他,加上他本身很优秀,做事很出色,就算在美国,他得到的青睐也是比较多的,喜欢他的女孩子自然也都是成群的,特别是敏慧。人总是这样的,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而得不到的,就会觉得特别宝贵。”父亲说着,吃了口点心。

“是啊,逸飞就是这样的。迦因让他感觉新鲜,而且迦因又让他可望而不可即”曾泉道。

“逸飞,对迦因是真的爱,他比霍漱清更加会迦因着想。”父亲道,“逸飞知道迦因不想在这个圈子待着,知道迦因不想成为霍漱清的附属品,所以他就会帮助迦因去做迦因想做的事,哪怕他的行为让霍漱清为难。可是,他想的,只有迦因,迦因想要的,就是他要给她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在意的,只有迦因”

曾泉听父亲这么说,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逸飞是真的把迦因放在世界的中心,而霍漱清,杂念太多欲望太多”

“是这样没错,所以

,如果说选择做丈夫的话,逸飞,比霍漱清更好。”父亲道。

曾泉看着父亲“那您当初为什么不支持逸飞和迦因结婚既然您当初不让迦因和霍漱清”

“一方面,逸飞是敏慧爱的人,敏慧那个傻丫头,一根筋就喜欢逸飞,我能忍心让那么做吗就算我知道逸飞是迦因最好的选择,我也不能让敏慧伤心难过,毕竟,毕竟敏慧是你妈妈的侄女。”曾元进道。

“第二点,就是因为您要牵制覃书记,对吗”曾泉道。

“覃春明这个人啊,小心思还是太多了,他对咱们不是全心全意的,所以,不得不防。如果不是漱清拿捏得好,覃春明,就是个大麻烦。好在,咱们手上有漱清在,现在再加上逸飞和敏慧的结亲,覃春明就算是再有小算盘,也只能听命于咱们了。”曾元进说着,喝了口茶。

“霍漱清,很,不错,爸”曾泉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钦佩他他是个明事理懂大局的人,将来没有他,你也做不好。首长说过,你们两个人个性互补,将来会是最好的搭档。”父亲道。

曾泉点头,道“漱清他真的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你没必要和他比,你觉得他好,你就多向他学习,学习他的长处,对你有好处的。”父亲道。

“嗯,我明白。”曾泉道,“爸,今天叶励锦又在我面前提江家的事了。”

“看来,他们并不想让我们和江家合作。”曾元进道。

“这件事,还是让漱清好好处理,只是,江采囡”曾泉道。

“江采囡,让漱清看着办。如果他继续袒护江采囡,我们也得想办法。”曾元进道。

“嗯,我知道了。”曾泉道,“爸,那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你什么时候回去”父亲问。

“后天走。”曾泉道。

“那就好好陪陪希悠。现在沈家楠的事已经让不少人注意了,你们两个不能继续闹了。”父亲道。

“我已经让沈家楠给他姐姐打电话了。应该不会再有事了。”曾泉道。

“好好处理这件事。不要让别人再去注意了。”父亲道。

“嗯,我知道。”曾泉说完,就和父亲说了晚安,离开了。

离开了父亲的书房,曾泉看见父亲客厅那边的灯还亮着,难道苏凡还在吗

苏凡和母亲还在客厅里坐着说话,母亲和她说起叶敏慧和逸飞领结婚证后叶家的一些事,苏凡听着。

门上,传来敲门声。

苏凡忙起身去开门。

“哥”苏凡问。

“你还在这边”曾泉问。

“嗯,我和我妈坐会儿就回去了。你要走了吗”苏凡问。

“嗯,准备走了。”曾泉道,“呃,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苏凡愣了下,便回头看向母亲。

曾泉走进来,问候了罗文茵一声。

“你要回去了”罗文茵问。

“嗯,文姨,我和迦因有些话说。”曾泉道。

罗文茵看了苏凡一眼,便“哦”了声,忙说“那迦因你送送你哥。”

苏凡便赶紧穿上羽绒服,跟着曾泉走了出去。

“嫂子在家吗”苏凡问。

“嗯,她,身体不舒服。”曾泉道。

苏凡“哦”了一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呃,没什么,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曾泉道,说着,他停下脚步,道,“要不去我那边喝杯茶”

“好啊”苏凡道,“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于是,兄妹两人便来到曾泉的院子里,曾泉打开客厅的门,打开灯,两人就进去了。

曾泉要给苏凡倒水,苏凡便说“你还没喝够吗算了吧,要不然肚子太涨了。”

“请你过来,连杯水都不给,也就太过分了。”

曾泉道。

“得了吧,自家兄妹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苏凡道。

曾泉便坐在沙发上,苏凡坐在他对面。

“出什么事了”苏凡问。

“呃,没什么,没什么特别的,还好。”曾泉道。

“其实,我是想和你说,我和霍漱清的事。”苏凡道。

“你们,你们怎么了那件事不是都和你说是假的了吗你还担心什么”曾泉道。

“我知道,就是,就是自己过不了这一关。”苏凡道,“霍漱清和我说,将来可能会有类似的事发生,或者说别人会在我面前说什么,或者有什么意外的迹象,我”

“你觉得你不能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是吗”曾泉问。

苏凡点头。

曾泉想了想,道“根本的问题是你没有足够的自信。”

苏凡看着他,道“是啊,我也,也是这么感觉。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这是一样的。”

“你这个脑子啊”曾泉叹道。

“我也知道不好,就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怕将来出现类似的事,我自己控制不了”苏凡道。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曾泉道,“敢欺负我妹,他不想活了。”

“哪有到欺负的地步就是,夫妻之间,很多事都很微妙的。我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工作可以做的好一点,给自己一些自信,让我可以挺直腰杆站在他面前,可是,你也知道,我工作的成绩,大家都夸的那些,其实都是靠了霍漱清,如果没有他,我也根本不可能做到。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自己没用,就越是”苏凡道。

“因为你觉得那一切都不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是吗”曾泉问。

苏凡点头。

“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有两类女人。第一类,就是以自己丈夫的成功当做自己成功的人,把婚姻和丈夫当成了炫耀和立世的资本。这一类女人很多,比如说那些削尖脑袋嫁豪门的,或者说很多的官太太。她们可以利用丈夫的成功为自己获得好处,金钱地位以及名誉。不光是有钱人家还是做官的人家,就是普通老百姓里面,这样的女人也是很多的。第二类,就是,呃,像你这样的。丈夫的成功似乎并不能给你带来精神上的满足,你更想要的是自己的成功,是不是”曾泉道。

“我,你说的对。”苏凡道,“不过,我也不是说完全不在乎霍漱清的成功,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觉得你自己也应该有你的世界和你的成功,是吗”曾泉问道。

苏凡点头。

曾泉笑了,道“你这样想,霍漱清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和他说。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我要是再这么说的话”苏凡道。

“霍漱清这家伙,真是幸福的让人嫉妒”曾泉不禁说道。

苏凡看着他。

曾泉叹了口气,看着苏凡,见她很认真地望着自己,便也认真地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嗯。”苏凡道。

“第一,你做的这些事,是霍漱清让你做的吗”他问。

“呃,他和我说过他的想法,他说如果回疆的妇女教育水平不能提高的话,整个家庭都会处在一个很,很低水平的那种状况,脱贫很难实现。而且,母亲也会影响孩子的成长和思想形成,对稳定也是一个很大的影响因素。”苏凡道。

“可是,该怎么做,是你自己想的,对不对”曾泉问。

“呃,我自己想过,他也给过建议。”苏凡道。

“好,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具体的实施办法,是霍漱清帮你制定的,还是你自己”曾泉问。

“这个,我自己做的多,还有一些调研啊,联合研究什么的。”苏凡道。

“嗯,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曾泉道,“你觉得夫妻是什么”

“夫妻”苏凡愣住了。

“对,你是妇联工作的,你说,夫妻是什么,家庭是什么”曾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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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思虑道“夫妻,夫妻应该是休戚与共、生死与共、互相支持,是朋友,是亲人,是伙伴。”

曾泉看着她。

“家庭,家庭应该是夫妻共同用爱和责任营造的一个环境,用爱和责任、信任去呵护的东西。”苏凡道。

是啊,夫妻应该是最亲密的战友,家庭应该是用爱和责任营造的,而不是互相算计、欺骗和背叛

曾泉的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这是最理想化的状态,其实,现实中的婚姻,因为利益结合的,太多了。”曾泉道。

“可是,很多人都是因为爱而走进婚姻的,不是吗”苏凡道。

曾泉摇头,苏凡不解。

“为什么这么说”苏凡问。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利益的博弈。不管是民间,还是我们这个圈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利益的纠葛,即便是因为爱情走进婚姻的,相亲的那种就更直接了。”曾泉道。

“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苏凡道,“订婚开始,就要有彩礼,彩礼之前,谈婚论嫁要有房子,或者再加上车子,然后就是彩礼、婚宴。都是钱。婚后夫妻还房贷、养孩子、赡养老人,都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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