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打成一锅乱粥,其实并不在荆哲的预料之内,他当初只不过是想恶心恶心冯牧白而已。
当然了,现在的荆哲也没有闲心去管这些。
此时的荆哲已经按照林昌骏的提示,大清早就去了江陵城外的一个小渔村,也见到了此时已经成家立业的周洪涛。
起初见到荆哲的时候,已经改姓林的周洪涛对荆哲还是很警惕的,在荆哲说明来意以及报出林昌骏的名号后,周洪涛才相信了他。
因为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之后,除了林昌骏之外,没人知道他是周家仅剩的孩子,这些年也多亏了林昌骏的资助,他才得以活下来,并且娶妻生子,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但无论他的生活多么正常,他始终都忘不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起夜才躲过的那一场熊熊大火,到底是谁放了火,他心知肚明。
因为就在大火发生前的一段时间,徐太守连同冯家人几乎天天登门,游说他父亲,想让他父亲把酒楼卖给他们。
若是正经谈生意,在他们的软磨硬泡下,再加上徐太守的身份,他父亲或许早就答应了,可冯家给出的条件相当苛刻,几乎是明抢,所以他怎么都不答应。
这也为周家招来祸端。
那场大火之后,周家酒楼就成了冯家酒楼,冯家还拿出了当初跟周家签订的协议,可上面他父亲的签字是假的,若是当初签了协议,他父亲又怎么会被烧死?
不过周家宅子被烧尽了,周家人也全部葬身火海,周父生前的墨宝也全烧了,再没有人能辨别他的字迹,所以那协议就是真的,周家酒楼易主在老百姓看来也非常正常,没人怀疑。
当得知荆哲准备替自己做主,还周家一个清白的时候,周洪涛还有点不敢相信,因为他并不认识荆哲,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当荆哲自报家门之后,周洪涛感激涕零,无比激动。
随后,荆哲便跟周洪涛乘坐马车,进了城。
……
回到城里,已渐正午。
荆哲直接来了衙门。
“荆社长,下官正要去找你呢!”
徐太守从冯家出来就直奔林家,迫不及待想把房契交给荆哲,从而换出他手里的证据,只可惜荆哲并不在家。
现在听说荆哲上门,他屁颠屁颠跑了出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徐太守这么高兴,想来已经拿到了房契?”
“不愧是荆社长啊,果然神机妙算!”
徐太守小小的拍了个马屁,然后把房契掏了出来,荆哲准备伸手接的时候,他却缩回手去。
荆哲皱眉道:“徐太守这是什么意思?”
“荆社长别急嘛,这地契可以给你,不过你手里的保证书和通奸书也得给下官不是?毕竟咱们提前说好了。”
徐太守手握地契,信心满满道。
荆哲扫他一眼,把手拿了回去,表情有些不悦道:“我这人最烦别人要挟我了。我说了把东西给你,就一定会给你,但那是我给,你不能要。”
“……”
徐太守有些茫然:能不能好好谈判?你这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荆哲再次说道:“既然你不信我,那这房契也不必给我了,咱们…谈崩了。”
说着,荆哲就转身要走。
“荆社长等等,等等!”
徐太守慌了,赶紧把荆哲拦住,说道:“下官谁都不信,也不能不信荆社长啊!”
说着就把房契递给了荆哲,他决定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不相信荆哲能如此无耻,拿了房契还会赖账。
荆哲接过房契,冷哼一声:“这才对嘛!”
不过,在荆哲收起房契,徐太守又等了一会儿之后,彻底急了,因为荆哲根本没有给他保证书和通奸书的打算啊!
“荆社长,保证书和通奸书…”
“徐太守,你年纪不大,怎么跟得了老年痴呆一样,一点记性都没有呢?”
荆哲冷笑一声:“我刚才明确告诉你了,我说给你,就一定给你,但是你不能要!”
“……”
徐太守恨不得爆粗口了,我不要,你能给?
就在徐太守在那里思考,该怎么再跟荆哲张嘴要的时候,荆哲突然拿出了保证书:“既然这生意做完了,房契给我,保证书给徐太守,这合情合理。不过做事要善始善终,现在交易完成,徐太守签个字就是了。”
说着把保证书摊在徐太守面前。
这时的徐太守才真正松了口气,看来荆哲也不是那么无耻,在拿到酒楼后,他对其他事情并不上心,准备马上签字,表明荆哲用一万五千两银子合法买到了冯家酒楼即可。
不过他刚要落笔,荆哲又拦住了他。
“徐太守,签字之前,你再加一行字,就写这一万五千两银子是你代替我支付的。”
“……”
徐太守愣了一下,心道荆哲真贼,估计是怕以后再为这一万五千两银子扯皮,提前写清,不过他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写完之后,他把这保证书收起来就是了。
于是想都没想,直接写下,然后签字,一气呵成,就差等着墨迹一干,然后收起来了。
“荆社长,这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那通奸书是不是也能给下官了?”
荆哲连保证书都不要,徐太守觉得他也不会再为一张通奸书难为自己。
但接下来荆哲的操作直接秀了他一脸。
别说是通奸书了,就连那封徐太守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保证书,都让荆哲一把拿了回去。
“荆社长,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徐太守内心震惊无比,同时又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我做什么,徐太守看不出来吗?”
荆哲扫他一眼,冷笑道:“自然是把这些证据都收起来了。”
“……”
徐太守整个人都要麻了,早知道他就不费劲等墨迹干了,现在可好,保证书再次被荆哲收了起来,看他这状态,是打算赖账,不准备给他。
连保证书都是如此,那通奸书就连想都不用想了,徐太守气的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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