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以前这沟比这个深多了,”尼威兰说:“因为到了雨季的时候,旁边的熔岩河下游被大雨冷却,流通不畅了,上游的熔岩就决口流到这条沟里,所以这条沟就越来越浅,可能过几年这里就被熔岩淤死,成为平地了。”
“哦哦,好。”
一直走到大沟的尽头,旁边有宽阔的斜坡道路可以上到沟边,是人工修出来的,顺着斜坡上去,远远就看见珀拉兹城了。
回头一看,不远处红光闪闪,烟气腾腾,一条很宽的熔岩河汹涌往南流去。
回到城里,我召集众人开会,决定明天出城和敌人的骑兵决战。安排众人不同的任务,分头行动,一定得先击败敌人的先头骑兵。
第二天,我带着所有珀拉兹的士兵出城迎敌,刚列好队形,对方的骑兵就乌压压地滚滚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大旗下是一名骑着黄马、一身金色铠甲的高大汉子,看不到脸,只看到脑袋下面一部大黄胡子几乎遮盖了整个前胸,手里抡着战锤,大概就是骑兵的主将卡留莫亚子爵了。
他们冲过来,看见我们列好了阵势,竟然也不列阵,速度不减,直接加速冲过来,他们是想利用战马的冲击力把我们冲开。
我让长枪兵把长矛向前,矛杆拄在地上拒住阵脚,然后命令弓箭手放箭。
箭矢如雨,对方的人象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但是骑兵速度太快,很快冲近,轰地一声撞在前面的矛阵上,有的直接连人带马挑翻了,很多战马胆子小,看见面前密密丛丛的长矛就减速不前,我们身后的弓箭手和标枪手就往外射箭、扔标枪。
随着他们的冲击力减弱,泰坦先怒吼一声冲上去,抡起大锤横着一扫,就打倒了两匹马,我们发一声喊杀上去,双方顿时一片混战。
我骑着摩隆撞开一些骑兵,直接奔卡留莫亚去了,他看见我过来,二话不说,抡起大锤就是一下,我一看他那锤头,足有斗大的个儿,如果用剑去挡连门儿都没有,一闪避过,连攻两剑,他用锤一拨,当地一声,我的剑差点脱手,我靠,这厮力大无比!
摩隆对着他喷出一股火箭,可他的马似乎很撒溜,腾空一蹿跳出去多远,结果喷中了另一名骑士,他连人带马燃烧起来。
摩隆咆哮了一声,四周的战马一阵混乱挤撞,我趁机冲开圈子,把剑举起来挥了挥,迪那奎亚的军队开始分成两拨,一拨跟着我向东跑了,另一拨在胡伯的指挥下开始往珀拉兹城撤退。
就听见卡留莫亚大吼:“抓住宇天龙,别让他跑了!”
我回头一看,联军的骑兵不去追败向城池的军队,而是象乌云一样向我们追来。
我们千把人在前面狂奔,后面紧追不舍,卡留莫亚的马够快,他冲在前头。很快冲过平原,进入了沟口。
就听见后面大喊:“宇天龙,你跑不掉啦!”
我根本不理,只是命令士兵不许回头,继续跑,终于快跑到沟尽头了,我们顺着斜坡冲上了沟沿,一看,绿发和一些弓箭手已经等在那里了。
听见沟底隆隆的马蹄声,敌人已经冲近了,我对绿发打个手势,绿发点点头。
“弓箭手,开弓!”绿发喊着:“预备,放!”
呼地一片箭矢飞起来,目标是对面沟沿上一排十几堆被敲开保险的炮弹,正在熔岩河和大沟之间。
箭矢飞过去落在炮弹上,顿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半个沟沿都塌了下来,那条熔岩河顿时开了一个十几米长的口子,汹涌的熔岩就象瀑布一样向沟里飞泻。
沟里顿时惊叫声、马嘶声、撞击声响成一片。
“回去,去沟口那里等他们!”我大声喊着。
等我们跑到沟口的时候,联军的骑兵也从冒着浓烟的沟里冲了出来,乱做一团;这时,败往城池方向的军队已经杀了回来,直接向那些跑出来的敌兵放箭。
从沟里跑出来的仍然有三四千人,他们刚出沟口,熔岩就滚滚地跟着冲了出来,熔岩流上还滚动尚未烧化的马匹和穿着铠甲的尸体,他们至少一半人没了。
我看到了卡留莫亚子爵,他换了匹马,黄马变成黑马了,估计他的黄马死了,临时换了一匹马冲出来。
这时,他根本也不再决战,而是夺路而走,带着残兵败将径直向来路溃退下去,我们跟在后面一阵的追杀,他们跑得倒挺快,很快不见了踪影,大概逃走的不到3000人,我们抓了一些坠马的俘虏,缴获了一些战马、火炮、大车和辎重。
迪那奎亚这里一片的欢呼声。
回城的时候我看看大沟的方向,整条沟上空都浓烟滚滚,在这里都能闻到被风吹过来的焦糊味道。远处顺着大沟的方向形成了一条新的熔岩河,向东南方向汹涌流去。
“那里还在烧,阁下!”胡伯说。
尼威兰子爵说:“几千人,一两天都烧不完,不过很快会被熔岩冲出来的。伯爵阁下这个办法简直太妙了!”
“唉,可惜,我们什么都没捡到。”赫勒戈说:“本来以为能多弄些战马的。”
阿莫说:“大部分都在沟里了。”
“你可、可以去沟、沟里看看,也许能找到战马,可、可以吃,如、如果没烧、烧糊的话……”秃狼四号说。
“我说活的,笨蛋!”
“可、可沟、沟里没、没有活、活的……”
这边的欢呼还没结束,那边巩托的图提尔·芒毕亚斯子爵带着残兵败将就败退下来,从另一条路来到了珀拉兹。
“阁下,对不起,我尽力了,”图提尔浑身烟熏火燎和血迹,显然经过了一番苦战。他眼泪汪汪地说:“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实在顶不住那么疯狂的攻城,巩托沦陷了。”
“居民呢?”
“事先都疏散了,”他说:“只留下了1000士兵和一些能打仗的守城,可我现在只剩下不到300人。那些镇村遭殃了,敌人在洗劫。”
我叹口气:“这就是战争,子爵大人,而且是遭受入侵的战争。倒霉的不仅仅是军队,更倒霉的是平民。不过你放心,我保证巩托和其他失陷的城池都会夺回来的。”
第二天,迪那奎亚的大军赶到了,进入了珀拉兹城,还没喘口气,联军的大军也滚滚而至,在城外列开了阵势。
我站在城头上往远处一看,旌旗招展,一眼看不到头,果然不下三万人。
从联军方向出来一小队骑兵,都提着大盾,最前面一个骑马举着小白旗,这是要谈判的表示。后面是五个浑身高级金属铠甲的贵族,每人身后还跟着个骑士,举着自己国家的旗帜。骑着马慢慢走到城前大概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住。
我用望远镜一看那五个人,中间的是明番切尔的菲拉沃曼斯,左右两边的是哈高尼的图冒勒、瓦索卡纳的朋巴德、乔蒙的瑞迪莱特、达克逊的阿苏,都是伯爵。
菲拉沃曼斯的喊话声远远传来:“宇天龙伯爵阁下,你也看到了,我们五国联军已经拿下了半个迪那奎亚!我知道你无力对抗,你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会马上撤兵!”
“菲拉沃曼斯伯爵阁下,有什么条件呢?请讲!”我也大声喊着。
菲拉沃曼斯提出的条件如下:
第一,你要跟我们到奥多蒙,去向京克斯侯爵请罪,并向我们赔礼道歉,接受惩罚;
第二,迪那奎亚必须拿出所有的财产作为战争赔偿,赔偿我们五国的损失;
第三,所有归属我们国家的城邑迪那奎亚不得收回;
第四,从今往后,迪那奎亚每年六成的收入要作为贡赋贡献给我们五国;
第五,迪那奎亚的所有各司的大臣,必须由我们五国联合出人担任。
“就这些?”
“就这些!只要你答应,和我们签订合约,我们立刻撤兵!”菲拉沃曼斯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