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谁是妖魔？
“这是什么破地方？还没有咱们以前住的大山洞宽敞呢。”打量着晴月的居所，魔尊很不满意的抱怨着：“到处都是烟火气，还有股子难闻的世俗恶臭，小丫头就住在这里的么？真是受委屈了啊……”
晴月的住所虽然谈不上奢华，却绝对不算寒酸，绝对不逊于一般的小康之家，也不知道魔尊说的“委屈”从何而来。
“那个……前辈啊。”慧心小和尚心直口快，忍不住的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刚才贫僧启动明王佛塔之时，为何晴月会……为什么她会那样？难道说她是妖魔？这好像不大可能吧？至少贫僧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你这小秃驴真是麻烦，既然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还问这么多废话做甚。老子最厌烦你们这种假惺惺的家伙……”
“贫僧绝不相信晴月会是妖魔，但那佛塔……”
“你不相信就对了，你们那破玩意肯定是弄错了，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说明你这小秃驴也是白痴……”
慧心似乎还想追问下去，但林飞却很及时的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很主动的转换了话题：“你妖魔过山君作恶多端，屡屡造下杀孽，既然前辈功力通玄，为何不替天行道将那妖魔当场斩杀？为何还要放他走呢？”
“你叫林飞，是吧？”
“是的，晚辈姓林名飞。”
“林飞啊，你也是个笨蛋。”魔尊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原以为有缘修炼我那魔神玄功的人，必定是心思聪慧目光如炬的智者，却想不到是一个你这样的笨蛋。”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你真以为老头子我是神仙不成？破开老秃驴们的五色佛光之后，你以为我还有多少余力？”魔尊小声的嘟囔着：“当时若不是因为那妖怪被我给唬住了，真要是动手的话，老子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还怎么斩妖除魔？”
那五色佛光蕴含着无数大德高僧的功力，具有无上神通，能够强行破开那层由五色佛光构建起来的护罩，已经是魔尊能力的极限。虽然他表现出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似乎只是很随意的在举手之间就做到了这一点，其实早已耗尽了全身功力，在也没有余力战斗了。
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形，其实万分凶险，好在过山君真的被魔尊给震慑住了，再也不敢生出动手的念头，只能夹着尾巴狼狈逃窜。
“前辈曾经呵斥那妖魔过山君，还说起他背后的主子，前辈是不是找到一些辛秘之事？”
直到今天，林飞知道过山君和天外邪魔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但魔尊是怎么知道的呢？他为什么直接就说出过山君背后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存在？
魔尊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意，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猜的。”
猜的？这种事情也能猜？
林飞愕然！
“我这一辈子，见过的妖怪比你见过的人都多。”这句话虽然很夸张，却也不是凭空说大话，魔尊纵横天下这么多年，肯定见识过很多妖怪。
“不管是什么样的妖怪，也不论妖怪的道行深浅，都会极力的避开人群，多选择在深山大泽之中修炼。夺人生魂吸人气血只不过是增强自身的手段，却不是目的，这种事情往往会招来高手的围剿，很多妖怪都是死在这个事情上头，所以对于妖怪而言做这种事情往往的得不偿失。”就好像是在给家里的孩子们讲述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魔尊笑道：“真要是饿的狠了，哪里找不到血食？何必一定要深入人烟稠密的城市？妖怪不是傻子，它不知道这么做很快就会引起高手的注意吗？”
“明明知道这么做有害处，还要这么干，说明它是有目的的，妖怪们平时躲藏都来不及，怎么会如此招摇的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答案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它肯定是受人指使……”
原来，魔尊对过山君的来历一无所知，仅仅只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和阅历做出的正确推断。
“前辈又怎么会找到晴月有难？又怎么能如此及时的出现解围？”
面对这个问题，魔尊的回答就显得有些滑头了：“我和小丫头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遇到危险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
其实林飞的本意是想问问魔尊是不是一直都潜伏在附近，但魔尊的回答模棱两可，说了也等于是没有说，看来是魔尊不想说起，林飞也就不再追问了。
问过这个问题之后，房间里就陷入了沉默。
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林飞知道有些为人能问，但有些问题却绝对问不得，尤其是在晴月的身份这个问题上，更是绝对不能问的。
其实早在慧心启动佛光象牙塔之时，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再要是问的话，仅仅只是最终的确认。
虽然晴月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但林飞还不是愿意相信：晴月真的是妖魔吗？这好像不可能吧？那么天真纯洁的晴月，怎么可能是可怕的妖魔？
虽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但林飞又很害怕会找到这个答案，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对于这个问题，他宁可永远都不知道答案，也不想接受那个真实而又残酷的事实。
慧心显然也是一样的心思，小和尚的嘴皮儿动了好几次，完全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最终却因为同样的原因，什么话都没有说。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虽然诡异却又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沉默……
最终，还是晴月主动开口，重新提起这个本不应该提起的话题：“老头儿，我真的是妖魔吗？”
晴月的话语之声异常轻微，如同春日的微风，听在林飞和慧心的耳中，却有种雷霆霹雳般的震撼，二人异口同声的大叫：“不可能，晴月绝不可能是妖魔，我不信。”
晴月的真实身份，只有魔尊最清楚，他也知道一旦说出这个真相，必将是天崩地裂的后果。
叱咤风云纵横一生的魔尊，就好像是一个面对心存疑虑的孩子的慈祥长辈，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用宁静祥和的语气反问了一句：“在回答小丫头的这个问题之前，你们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妖？什么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