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骑士心中只有战争和伙伴!
这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先知说的话,这位先知的名声是如此的大,以至于许东升这样的外人都听说过这句话。
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将所有的奴隶武士囚禁在里面,不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已经慢慢的被禁锢了。
别人越是排斥他们,他们之间就越是喜欢抱团取暖。
如果有人对他们代开心扉,很自然的,渴望与外界交流的奴隶骑士自然也会接纳他们,铁心源就是这么做的。
和大宋的历史不同,西域人的历史更多的是通过游吟诗人的嘴,和撒伴儿的舞蹈来继承的。
当历史变成艺术之后,各种各样的夸张,升华,凝练,删减就会同时出现,毫不留情的将严谨的历史变成一个万花筒。
羊皮卷上记载的东西很多时候会被虫子吃掉的,而写在棕榈叶子和骆驼锁骨上的记载,会消失的更快,即便是加持了神谕的经书也是如此。
这就让人们对远古的历史可以肆意的修改,在这个过程中,神魔就出现了,人们所不能理解的无数自然现象,也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神迹,最后神魔从虚无中走出,渗入到每一个人的生活中。
被许东升用沙子烤过的铁心源终于感到舒服了许多,在不吃不喝的饱睡了三天之后,他挣扎着从篮子里爬了出来,抱着一锅温度刚刚好的小米粥,吃的让人心酸落泪。
铁心源觉得全身就像是一个空乏的皮口袋,一锅浓稠的小米粥下肚之后,他的目光依旧在许东升手上的羊腿打转。
许东升将羊腿放到背后笑道:“你现在不能吃这东西。”
铁心源自然是知道羊腿现在不是自己合适的食物,就忍着馋涎躺在皮裘上幽幽地道:“我到底睡了几天?”
许东升指指头上的太阳道:“两天多一点,你看起来瘦了很多,人却变得精神了,多少有点在沙漠中讨生活的模样了。
你这场病可没有白生啊,只要是进了沙漠的人。都要经历这一遭的,你比我强多了,我当初进沙漠腹泻了整整半个月,全身的肉掉了快二十斤。才慢慢适应。”
“你睡了三天,你的部下就陪了你三天,不论昼夜你的身边总是有两个人看守你,这样的部下我也想有。”
铁心源吃东西吃的太快,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吃的实在是太多了。满意的拍着肚皮笑道:“你弄明白穆辛去那里了吗?”
许东升笑道:“仆役们说那一带有一座古城,被沙子给埋掉了,每年冬春交集之时会有大风吹开古城上的沙子,夏秋之时又会被流沙覆盖,穆辛应该在在等待古城重现人间。”
铁心源惊讶的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何你家的仆役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许东升嘎嘎笑道:“我没了一颗琉璃珠。”
铁心源朝许东升挑挑拇指,无声的夸奖了一下,就要过地图,用手指比量距离。
据许东升说,上一次穆辛就是从沙漠边缘莫名其妙的钻出来的。难道说这一次也是一样?
不过,通过比量沙漠的距离,他发现从穆辛消失的那个地方到沙漠边缘,至少还有两百多里路,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地下通道。
如果有,大家都会喜欢在地下通道里行走,谁愿意在漫天的黄沙里跋涉?
这其中必有古怪。
许东升取过地图笑道:“再有两天,我们就能走出沙漠了,到时候再探查一下穆辛的秘密,说实话。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条不为人所知的通道,我们就发财了。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沙漠,径直出现在甘州边上,不用经过守卫森严的酒泉。也不用缴纳沉重的赋税。”
“如果那条路能让军队穿过的话。河西走廊就应该可以唾手可得。穆辛之所以会神秘的失踪,恐怕考察行军路线才是他的首要目的。”
铁心源不等许东升把话说完就截断了他的妄想。
“那是军国大事……”
“我说的就是军国大事,穆辛图谋的也一定是军国大事,当沙漠不能成为阻碍的时候,河西走廊也就不能再称之为兵家绝地了。
西夏人的防卫手段整体就像是一颗鸡蛋,外围坚硬。里面稀松,一旦人家避开他们屯有重兵的瓜州,酒泉,兵锋直指甘州,断绝酒泉,瓜州的粮草供应,那里的大军很可能就会不战而溃。一旦瓜州,和酒泉失守,河西一带将再无应对之力……“
许东升瞅着铁心源笑道:“那也该是西夏人的事情,与我们何干?即便是穆辛的大军到了兰州,那也是朝廷里那些人考虑的事情,还是与你我无关,不论是你,还是我可没有带着那群人屠戮中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