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东杰在塔上谈起他被雷金霸的人羞辱殴打的事时就曾经告诉过他,这四人的身手一定是经过了长期的刻苦训练,王家刀法是武术而不是法术,所以无论他进步多么神速,在一年之内,或者能够胜过其中一人,但绝不可能一举将四人全部击败,而且特别提醒他要小心“快刀”朱二,说他的身手是几个人是最高的,如果拿上真刀,也是最可怕的,要他千万不要急于去硬碰,否则后果难以预测。
虽然明白惹了雷金霸将会非常的麻烦,但此刻张浩天已经顾不得了,咬了咬牙,大喝了一声,就出了王家刀法中的第二招“左右摇摆双fei燕”。
要知道这王家刀法本是王家的祖先从古战场的浴血拼杀中摸索出来的一套很实用的刀技,甚至懒得多费神取名,因此刀诀即是刀招,大多数的刀招讲究的都是势大力沉,以霸烈取胜。不过这第二招“左右摇摆双fei燕”却是其中以精巧制敌的一招,讲究的是将刀快速的对敌人的左右攻击,让敌人两面吃紧,惊慌失措,跟着忽然转换攻击的方向,照着敌人当胸一刀。如果没瞧过王家刀法,是很少有人避过这一招的。
张浩天以手代刀,虽然不免减少了这刀招的不少威力,不过也不是雷金霸所能抵挡的,在张浩天一阵左右急攻之下,他一时间无法闪避,就只能用手臂相格,眼看着张浩天又是一掌向着自己的右肩劈来,他又习惯性的抬高了右臂。
那里知道,张浩天手掌的去势在中途忽然一变,劈向了雷金霸的胸口,雷金霸那里来得及提防,双胸之间被他结结实实的劈中,一声沉哼,就跌跌撞撞仰翻在地。
此刻张浩天已经不会再给雷金霸任何的机会,大步过去,猛的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小腹之上,雷金霸顿时浑身颤抖,身子像虾米一样踡缩,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对这样的人,张浩天没有丝毫的怜悯,而他心中的愤怒还没有得到渲泄,伸出了脚,就像是踢沙袋一样,对着雷金霸全身各处就是一阵乱踢,他脚下之力是极重的,雷金霸便痛得不停的在地上翻滚。
刚才被张浩天打倒的雷金霸手下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爬了起来,便看到张浩天如此的凶狠,那里还敢冲上前来一表忠心,都委委缩缩的躲在一边,只有一个胆子大些,吼了一句:“张浩天,你快住手,朱爷、炳爷他们在一起打牌,很快就会来了,你……你小子是找死。”
不过这人说了话之后,就赶紧脚下抹油的跑了,自然是怕张浩天闻言大怒,舍了雷金霸来揍自己。
张浩天并没有理他,看着被他踢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奄奄一息的雷金霸,忽然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道:“雷金霸,你还记得曾经踩着我对我说的话吗,你说我是一只蚂蚁,随时都可以踩死我,不过现在我告诉你,你他妈的连蚂蚁都不如,彻彻底底的是一块垃圾,应该被扔到垃圾站去,活在世上简直就是给你爹妈丢人献眼。”
这雷金霸倒还算是凶悍,虽然伤得不轻,被张浩天的脚踩在脸上,听着他的话,忽然大吼一声,双手支撑着身子似乎要站起来,但张浩天对着他的脖子又是猛的一踩,竟将他的头一下子踩了下去,连嘴里都装满了沙土,这一次他脖子严重受伤,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只有任张浩天踩着,就象是条死狗一样。
就在这时,只听到脚步声匆匆响起,不一会儿,便瞧到那“百胜四虎”出现了,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了一大帮人。
张浩天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霎那,他已经松开了踩着雷金霸的脚,非常迅速的拉着不远处已经看得愣了的白智华,朝着花台中间穿了过去,然后就站在了操场之上,这里已经在狱警的视线范围之内,那“百胜四虎”带着人是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
应该说,张浩天非常清醒自己该做什么,虽然得到了吕东杰的传授,但就像是当初师父对他说的那样,他学的是武术,绝不是法术,更何况只练了一年不到的时间,要想硬碰硬的对付身手都不错的“百胜四虎”及他们手下的这一大帮人是绝对不理智的,师父叫做“千面狐狸”,智力自然超群,他既继承了衣钵,这一点儿岂能不效仿,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那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张浩天带着白智华忽然从花台中间钻了出去,“百胜四虎”立刻带着人追了出来,不过看到操场一侧站着的几名狱警,脚步顿时缓了下来。
那胖胖的但看起来一脸凶气的“铁拳”阿炳在四虎中排第一位,此时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要逼过去,然后用一双猪泡眼狠狠瞪着他道:“姓张的,你把雷爷弄成那样子了,现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而这条路,就是死路,我们不会让你活着出监狱的。”
张浩天望着他,却是微微一笑,然后道:“阿炳,你错了。”
那胖子阿炳一愣,道:“错了,我错什么了。”
张浩天忽然收住了笑容,眼中射出了冷冷的光芒,道:“在今天之前,你们或许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可以对别的犯人制定你们的规矩,但今天之后,这里就会有一个新的老大,这里的规矩,也要由他说了算。”
阿炳顿时冷笑起来,道:“哦,这个新老大,难道会是你?”
张浩天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脱去了自己的囚衣,赤着精壮的上身,露出了胸口间那头仰天呼啸的血狼纹身,扫视了所有雷金霸的手下一眼,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道:“你们给我好好的听着,从今天开始,这里只有一个老大,那就是我天狼,这里的规矩,也要由我来定。”
望着张浩天胸前那头狰狞可怕染满鲜血的狼,看着他坚毅的却带着几分张狂野性的脸,没有人会认为他在开玩笑。
绝对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