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你争我抢的晚饭,让风嘉羽仿佛回到了刚来流洲时的日子。
那时候,也是他、慕夕和猎猎三个人,也是慕夕做的饭菜,有属于慕夕独特的味道。
猎山捧着已然鼓起的肚子,打着饱嗝道:“姐,还是你做的饭最好吃!我知道你如今很忙,那三日——不,五日做一次饭,可不可以呀?”
慕夕拿帕子擦去他嘴角的油腻,笑道:“当然可以,做一顿饭的时间,总还挤得出来的。”
猎山高兴地大叫:“我就知道姐最疼我啦!”
风嘉羽默默斜觑了猎山一眼,什么慕夕最疼你?她肯定最疼我啊!小屁孩子,懂什么!
慕夕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碗:“谁洗?”
风嘉羽当即站起身来:“我忽然想到约了扶光聊事情,我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风一般地消失。
猎山懵懵地看着风嘉羽消失的方向,愤怒又委屈:“姐,他怎么这样啊!太无耻了!”
慕夕扯住了猎山的手,皮笑肉不笑:“猎猎,那这些碗就交给你啰。”
“姐——”猎山哀嚎。
“好好洗碗,顺便消消食。”慕夕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她脸上的笑便消失了,浓浓的悲伤浮上了她的眉眼。
院落里,借着浅浅的月光,风嘉羽又一次凝神想念父亲。
然而,不论他怎么试,他依旧看不到。
风嘉羽蹙起了眉头。
是动了海上那个阵法,让三洲有了结界吗?
可慕夕如今已恢复了神力,那层结界怎么还没被打破?
他没有答案。
月落日升。
慕夕启程,前往海上设结界。
风嘉羽说要一起去,却被她拒绝:“设结界很快的,我日落前便能赶回来。你在这里把一万兵力安排好,让流洲百姓安心。”
风嘉羽说:“这些事交给扶光即可——”
慕夕不动声色地看了扶光一眼,随即打断他:“你若是不放心我,那这样子,你陪我去,或者扶光陪我去,都行。但这里总要留人主持大局的。”
扶光当即上前了一步:“我陪主上前去。”主持大局这种事,他就不谦虚了。
猎山一口咽下半个肉包子,说到:“我也觉得姐夫留下比较有安全感。”
扶光:“……”吃你的行不行?尽说什么大实话。
风嘉羽皱眉看着扶光,犹豫再三,点了点头:“那我留下,扶光和风准陪你去。你真的今日便能回来?”
慕夕点头:“嗯,今日便回来。”
扶光和风准带着护卫,策马护送慕夕出了赤城。
慕夕回头遥望城墙,眸光之中皆是悲凉之色。
扶光等了一会,问道:“主上,是还有什么事吗?”
慕夕转过头,眸色恢复如常,她唤了一声:“风准。”
风准上前,刚要开口,一根绿色的藤蔓便绕上了他的脖颈,下一瞬间,他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扶光被这个变故惊住了:“主、主上——”
慕夕淡淡说道:“带上风准,我们往东南而行。”
扶光很快明白过来:“往东南行?主上难道不是去设结界,而是去带回被封印的军队?”
慕夕睇了他一眼,微微抬起的手中,有绿光飘向扶光。
扶光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用眼神表达:我不问了,您说啥就是啥!不必弄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