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独孤霈施施然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折子,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南冉“哦”了一声,继续低头批折子。
独孤霈的目光从折子上离开,干脆利落地落在了南冉身上:“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如果你问,我会答。
南冉停下笔,指了指差点把她埋了折子:“我没空问啊。娘说,就算我不自己锈嫁衣,总得锈个帕子、盖头什么的,不然不吉利。我绣工不好,娘请了人来教我,我得抓紧批完,早些回家学刺绣呀!”
独孤霈忍俊不禁,喊了声“非夜”。
非夜很有眼色地搬掉了一大半的折子,独孤霈说:“批完这些就可以回去了。”
南冉盯着那被搬掉的一大摞:“明天是不是还得批?”
“不必,以后你每日要批折子就这么多。”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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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那——能不能再少一些?”南冉又把一小摞往前推了推。
“不能。”独孤霈瞟了眼非夜搬走的那一大摞,意思很明白:你要再讨价还价,便把原来那些还给你了。
“好的,那就这些吧。”南冉坐直身子,低头批折子。
独孤霈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眼神里有他都不曾察觉的柔意。
让她批折子,是留她的借口,可以少批,但不能不批。
晌午过后,南冉就干完了今日的活,独孤霈去忙了,她就给自己放了假。
南冉先去了最繁华的街上,杂七杂八地买了一大堆东西。
“小姐,买这么多草药做这么呀?”。
“一部分做香料,一部分送给抱朴道长呀。我倒是想送金子银子的,可怕侮辱了他们出家人,便还是送些实惠的。你抱不下了?那这些草药我就自己拿啦……”
回到家,南冉就躲屋里开始捣腾。
“小姐,你不绣嫁衣吗?”
“有空再说。小满,我饿了,你去厨房弄点点心来。”
“哦。”
南冉盯着桌上那一堆东西,动作忽然慢了下来,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真要这么做吗?
心中忽然五味杂陈,可最后终究都化成了另一个声音:我没有其他选择。
深吸一口气,南冉继续动手。
当年娘亲创作话本时,随便写了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大舅妈说这不是毒药,是补药,还告诉了娘亲一个真正无色无味毒药的方子。
为了不让读者效仿,毒药方子最终没被写进话本,但她记下来了。
方子里都是寻常药材,乍一看并不起眼,可若以一定的配比和方法融合,便能达到杀人于无形的效果,甚至普通的医者找不出缘由。
三日之后,独孤霈按时送来聘礼。
近千人的队伍,轰动了帝都。
余夫人拿着厚厚的聘礼单子,手有点发抖,低声问余大将军:“老爷,这——咱们嫁妆怎么凑呀?”
余大将军还没回话,非夜又递上另一个厚厚的单子:“这是大人替余小姐准备的嫁妆。”
余夫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余大将军板着脸,“哼”了一声:“我嫁得起女儿!”
拂袖离去。
南冉接过了非夜手上的单子,笑道:“多谢大人贴心。”
余夫人纠结:“这——”不合适吧?哪有男方替女方准备嫁妆的,会让人笑话的。
南冉用眼神坚定地告诉余夫人:不拿白不拿,千万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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