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帝都。
国子监招女学生的消息一出,议论四起。
“国子监招收女学生,还是国子监的医学院招收女学生?”有人不确定。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上面写着国子监招收女学生啊。”
“医学院招收女学生我能理解,医学院院长、宸王妃是女子嘛,总是多想着女子一些,再者女医也的确需要,可国子监招收女学生做什么?去考状元?”
“难说。”
“女子都能入朝为官,那男子地位何在?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慎言。”
……
“难说”之事,很快便成了真。
朝中传来消息,说是侍中夏静观夏大人跪在紫宸殿前,死谏反对开设女子恩科、女子入仕为官之事。
帝都顿起轩然大波。
作为监察皇上言行的侍中,夏大人都以死直谏了,说明这事八九不离十,估计就差皇上颁圣旨了。
据说,夏大人耿直,也是很敢讲。
面对皇上,他引经据典说了一大通,证明“男尊女卑,各司其事,万万不可乱”的道理,结语更是惊呆众人:“如若女子与男子拥有同等地位,那为何皇后要站于帝王身后,而非帝王之侧?”
吕正恨不得捂住耳朵:侍中大人这不是疯了?苍天啊,他为何要听到这种话?!
皇上一把抓了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夏大人傲骨铮铮,任由砚台砸在额头,鲜血模糊了视线,仍是面不改色。
就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皇上扔下一句:“你这么想跪,那就跪着吧!”愤怒离去。
怀孕已八个多月,难捱暑热的皇后,听闻此事,只觉得透心冰凉,然而她什么都没说,只称累了,回房歇着去。
魏紫正好在太医院,听皇后侍女来报,扔下手头之事便赶去未央宫。
门口李嬷嬷一脸愁容:“这几日天热,皇后胃口不佳,今日更是什么都没吃呢。”
魏紫说:“劳烦李嬷嬷,把小厨房做的吃食,拣些清爽的端来。”
“王妃客气了,奴婢这就去拿。”
待一碗燕窝和几道点心送来,李嬷嬷便向屋里禀报:“皇后娘娘,宸王妃来了。”
皇后不想见人,但魏紫除外。
魏紫将吃食放在榻边:“吃吧。”
“吃不下。”
“您什么都不吃,心情还不好,可不遂了他们的心?”魏紫舀了一勺燕窝,像当初皇后喂吃什么吐什么的样样,放至她嘴边。
皇后只得张嘴吃了。
一勺接着一勺,又吃了几块点心,肚子不再空空如也,皇后心情也总算好了一点。
她苦笑一声:“这帝都的风啊,从来都未曾停歇过。可为何每次都是我怀孕时,狂风夹暴雨,心累啊。”
“心里堵吗?”魏紫问。
“堵得慌。”皇后叹息,朝堂上的事,非得拉上她,其心可诛。
“那我让风水去揍夏静观一顿,给您出出气?”魏紫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