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紫只看着他,也不说话,风澹渊只好硬着头皮回:“这事——有一点意外。”没有预兆、没有防备,孩子突然就要来了。
“所以,你需要一些时间接受?”魏紫问。
“不必。”风澹渊立刻回,他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那等他出生,你有信心带好他吗?”魏紫继续问。
这个问题古里古怪的,可求生欲让风澹渊毫不犹豫地回:“有。”
魏紫道:“距预产期还有四个月,这段时间你若有空,多学学如何带婴儿。你想理论联系实际,刚好皇后生下小皇子,你可以去试着带带。”
风澹渊:“……!!!”
他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是个坑!
能拒绝吗?
微微勾起一个略有些勉强的笑,他违着心回:“好。”
魏紫满意地点了点头:“睡吧,晚安。”
风澹渊:“……”
晚安?为什么他觉得今晚他有预感会做噩梦?
然而,一夜无梦,甚是平静,
天还未亮,风澹渊便起了。
他吻了吻魏紫的额头,手轻轻放在她小腹上,并没有感觉到异样。
孩子和他的娘亲,都在沉睡中。
他弯起唇角,身为丈夫和父亲,第一桩要做的事,便是让妻儿能此刻一般,安枕无忧吧。
走出永宁宫的风澹渊,已又是威风凛凛的宸王及云国战神。
路上,暗卫将昨晚中书令、燕王、风老夫人和礼部之人一起拟好的大殓流程,细细同风澹渊说了一遍。
待风澹渊抵达紫宸殿前时,东方刚透鱼肚白。
一片灰蒙蒙之中,殿前站满了人,皆是风氏和云氏的皇亲贵族。
照理说,应由新帝主持大殓之事,如若不能,便是皇族之中最尊贵之人。
在所有亲王里,风澹渊地位最高,然而他身上流的终究不是风氏的血,礼部如何都不同意,故退而求其次,考虑皇子和其他亲王,可二皇子才十二岁。
最终,主持大殓之事的重担落在了燕王身上。
而有统领八十万大军的风澹渊站在燕王身后,倒也没人对此提什么异议。
国丧有序进行。
皇上的遗体被放入金丝楠木的棺椁之中。
云国早已不产这种木头,这是风澹渊早年征战西域时,自深山之中带回。
当时皇上很高兴,直言这“帝王木”给他做棺椁甚好。
风澹渊听了是不高兴的,他说:这些给您做桌子椅子都成,做那玩意的再慢慢找就是。
皇上感慨:人总会死的,做棺椁也不忌讳。
风澹渊坚持:就做桌子椅子。
皇上一笑了之。
后来,风澹渊便再也没找到这么多的金丝楠木,而皇上终究还是将那些金丝楠木做成了自己的棺椁。
如今,这口金丝楠木棺椁成了皇上最后的归宿。
风澹渊静静伫立在棺椁前,看着皇上仿佛睡去一般的容颜,不禁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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