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焕看着三人,现在队伍里,只剩她能够照顾他们了。
看着变成干尸的段鹤,她眸子里满是复杂。
眼前的男子,之前的行为着实令她不解,明明自身的实力很弱,却还要固执的跑去送死。
这究竟是为什么?
苏清璃就对他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哪怕知道是死路,还要主动伸着脖子让人砍的程度了吗?
摇了摇头,这时候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段鹤体表被一层冰霜包裹,女尸虽说昏迷,但却依旧还在利用寒气保持着冰霜的存在。
对方意志很坚定,即便昏迷,也没有造成影响。
“他这是……怎么搞的,这都成干尸了!”
皱眉自语间,她开始检查段鹤的身体。
良久过后,经过摸索,他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这是对方透支身体,冒着诡核破碎的风险,去使用了某种消耗巨大的能力。
补充的方法也简单,只要让对方服食对应属性能量的诡核,就能补充自身透支的诡核。
至于身体上的问题,这就得看对方自身的造化了。毕竟诡核的补充,只是加快能力的补充,身体上的伤势,却是另外一回事。
可这方法是有了,这诡核可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何况还要对应的属性。
对方的火焰能力,和女尸一样特殊,是单一属性的诡异。
虽然这种单一属性看着简单,很容易补充,但实则完全不同,单一属性的诡异少见,类似的诡核更是如此。
这样的话,那对方需要的诡核可不少。
毕竟不是谁的诡核,都能像他们这种能力,这么单调和纯粹。
“哎……这下,可有的忙了。”小焕轻叹口气。
无奈走到女尸身旁蹲下,开始检查对方身上的伤势,和目前的状态。
最先映入眼中的,便是染成血色的衬衫,与其那依旧残留殷红的唇角。
光是这几点,就能看出这厂战斗的惨烈。
女尸手臂极度弯曲,骨头早已断裂,全靠自身的能力维持正常运转。
小焕的双眸,在此刻照出一面光幕,笼罩了女尸整个躯体。
这是她独有的能力,主要用来检查一些伤势问题。
果不其然,在光幕笼罩下,女尸身体各处出现漆黑涌动的黑雾,这是陆黎的能力没错。
这黑雾就像喂不饱的吸血虫,它们会不断吸食被感染者的生命,直到榨干对方最后的一滴精血,才会罢休。
这能力,她曾经也应付过,对于陆黎的能力也算有了一小部分的了解。
她们和陆黎的渊源很深,交手也是不知多少次,因此对于应付对方造成伤害后,所留下的能量,还是绰绰有余的。
……
意识处于一片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当感受到身体的存在时。
他醒了过来。
映入眼中的,最先是沾染了些许污渍的显示屏和桌上的键盘。
噪杂的声响入耳,环顾周围一眼,他有些奇怪。
“这是……街对面的网吧?!”
看了眼陈设,好半晌他终于确认,自己没有看走眼。
暴躁老哥熟悉的礼貌问候传出:“擦!大傻X,不会玩就不要玩!”
随后对方便是以极快的手速敲击键盘,作为祖安人,这是必须的手速,但凡慢了一秒,可能就要痛失至亲!
与其同速的人,这里比比皆是,祖安之家,何其乐也。
看着自己机位,只见显示屏里还在播放着一部恐怖电影。
他之前应该是睡着了。
可怎么总感觉自己忘了些事情呢?
疑惑间,他下了机,走出网吧后,顺势走进不远处的便利店。
买了包烟和碳酸饮料,抽一口烟吐出烟气,再喝上一大口饮料,这感觉其实还不错。
现在是早上七点整。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逐渐变多。
许多赶着去上班的年轻人,在路过贩卖早餐的小摊或是早餐店时,大多都是无奈摇着头,心想自己怎么不起的早点!
看着这些人,段鹤思绪万千,一想到以后自己毕业工作,再联想之前看见的一幕,他顿感有些无趣。
若是他的人生也是如此,这……意义何在?
但过了一会,他又好像想明白了。
“哎!毕竟都是为了生活嘛!”
生活生活,生字在前,活字在后,这意思已然表达的很明确。
“要先生存下来,才能准备活的精彩嘛!”
掐灭手里的烟,伴随着冬季的寒风,走进一条幽深的巷子。
……
转眼间,便是十年。
同样网吧门口,看着这条街道,唯一没变的早餐店,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自己在以前,好像也曾站在这里,感叹过什么。
想了想,他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如今他已经马上就要成家,就差立业了!
……
他的时间像是按到了跳跃键,恍惚间竟已是六十年过去。
现在的他,过得很悠闲,没事就在家里躺尸,实在觉得无聊,还会在城里四处瞎逛。
不为别的,只是单纯觉得闷的慌。
他有些不解,自己一直感觉有些空唠唠的。
毕业前,他以为只是自己精神太过于紧绷,有些畏惧面对未来。
可当他成家后,这感觉也没有消失,他那时候又觉得只是自己太穷,没有安全感。
可当成就一番事业后,这感觉依旧还在,他很是疑惑到底是少了什么?
熟悉的地点,唯一不变的,就是这条街道。
看着焕然一新的建筑和商店,他百思不得其解,是少了什么,又是忘了什么?
这种遗忘和缺失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就像鞋子里进了石子一样,硌得慌!
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在想明白之前,他不想离开这里。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如果离开,就会坠入深渊。
可好像总这么坐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
正犹豫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虽说是中年,但从其的面容来看,其实比起许多二十来岁的青年,也不逊色。
这男子和他有着许多相像之处,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段欲”。
段欲是名律师,最近刚完成一起刑事案件的辩护。原告要求我方赔款两百万,在他的据理力争之下,法院重审了,罚款也全免了,改判我方……死刑!
额……沉默,段鹤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聊了会,段欲见劝不动他,自行先回去了。
坐在长椅上,看着在高楼夹缝中即将落下的夕阳,他有些不知所搓,也很迷茫,但却不想离开这里。
坐到深夜,哪怕寒风席卷之下,他还是没有离开。
从黑夜到黎明,他依旧坐在长椅上,就像个木头人。
在黎明的初阳,撒下第一缕光辉时,那带着些许炽热的阳光,终于让他想起了一直遗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