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临城事件

自从知道自己竟被人用一颗清香甜蜜的糖荼毒,杜水萦分外生气。

她没等天黑透,就换了身黑不溜秋的衣服,将自己包得比原先的水娘子还严实,一晃身,出了门。

待她在院中见到那人纤瘦的身影之后,顿时就血气上涌,嘴角扯出一个笑来。

真是运气爆棚!

就知道这厮不可能乖乖待在白府睡觉,必然要整出点幺蛾子来。

她正要抬脚去追,忽然腰身一紧!

杜水萦将那人扯开,一把捂住他的嘴。

“莫念辛!你是不是想让你师傅再把你吊角楼上去晒月亮?”

莫念辛没有出声,一双眼睛如星辰一般,直直对上杜水萦面罩上沿的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杜水萦无奈:“念辛啊!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嘛!你长得这么幼稚,皮肤又这么嫩嫩的,我会忍不住亲你的!”

莫念辛伸出双手将她的手从自己唇上掰下来,道:“杜师傅,我不是小孩了,你不能亲。”

杜水萦差点没被他这话给呛死!

“是,是,我们念辛是大男孩。念辛啊,你能不能悄悄回去啊?师傅我还有事要办!”

“我知道,你是想要跟踪那人。”

“是啊。”

“为何?”

“这个说来话长,就不跟你说了。等我查明一切,你自会知晓。”

“杜师傅,让我去吧!”

“啊?”

杜水萦看着这个跟墨妍一般高矮的家伙,想起他那日在李府中的所作所为。

因为一件妖邪衣裳,便将自己关在阵中等死,这孩子怎么看怎么不能担此重任啊!

“那个,念辛啊,你不怕吗?”

“只要是为杜师傅做事,我就不怕,死也不怕。”

“是不是真的啊?”

“师傅,你再犹豫,人都没影儿了!”

杜水萦这才发现那诗雨已飞上屋檐,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眼珠子转了转,将花蠓召出,放于莫念辛头上,见它钻进他的发丛才道:“好了,去吧!”

那莫念辛竟一个法术隐了身,不见了。

杜水萦看着空空荡荡的身旁,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以为这帮废柴好歹会结阵,没想到还会隐身!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难道白溪岩并不是天天在放羊?

那前面这些人的废柴行径到底是什么情况?

杜水萦不解,不过她也无心纠结,暗暗来到诗雨房外,想要派个小虫进去细细搜查一番。

不想还未等她摸到宠灵袋,便见一道血色光泽朝她劈头盖脸打来。

她左闪右避之时,忽见房门打开,赫然是那诗雨站在门口!

杜水萦心道不好!

这个是诗雨,那刚刚出去的那个是谁?

莫念辛呢?他会不会有危险?

诗雨却不似她那般紧张,满脸笑意如烂漫花朵。

她笑嘻嘻道:“姐姐,天黑不睡,过来做甚?看我和溪岩哥哥秉烛相对。眉目传情?”

“你说什么?”

杜水萦咬牙切齿,双眼不住四处逡巡。

突然,她见诗雨身后出现一片白衣,眼珠子便再也不动了。

“白溪岩……”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几天,怎会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白溪岩整整衣裳,便又成了正派公子。

他很是不悦,道:“半夜不睡,明日又要赖床,回去!”

不消他说,杜水萦已经转身,掩下两行泪水,右手绞着左手手心,失魂落魄往回走了。

翌日清晨,白溪岩带着诗雨在堂中用早膳。

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下,言笑晏晏,暧昧无比。

杜水萦却肿着双眼坐在桌前,双手颤抖,连勺子都没拿住。

好在一个软绵绵的冰冷物体顺着中衣爬到她的腿上,她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将花蠓从小腿摘下,放入宠灵袋中。

墨妍在旁给她夹了块红油笋丝,狐疑问道:“姐姐?你怎么了?鞋不合脚么?”

杜水萦忙笑道:“没有,没有,身上有些痒。咦?墨妍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小菜?”

墨妍不回答,笑得两眼弯弯。

没过多久,忽然有人来报,说莫念辛求见。

白溪岩挥了挥手让放人进来。

莫念辛一路跑到他身边,轻声道:“师傅,昨夜冠冕城出现命案,死了一个男子。弟子粗略勘探,发现那男子身上也画了个乌龟!”

杜水萦在旁将这话听得清楚,猛地把筷子一放,站起身来,道:“我吃饱了!”

说完就要跑,又被白溪岩提住了领子。

“莽莽撞撞!你们教授当初就是这样教你们为医的?”

杜水萦转身过来,挠脸讪笑:“我们老师是说过遇事要冷静,可是每次抢救还不是半分钟不能耽搁?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嘿嘿……”

白溪岩不理她,转过头去对诗雨暧昧一笑:“陪我出去看看?”

那诗雨更是笑得肉麻:“好呀,溪岩。”

杜水萦身子一扭,将自己后领上那手扭开,带着莫念辛出门,顺便叫上了其他弟子。

与云悠城相邻的城名叫冠冕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

这小城平日沾着云悠城的光也是祥和一片,昨夜却突然死了一个人。

杜水萦到达现场时,冠冕城城主已经在对着白溪岩卑躬屈膝,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了。

这让她不禁慨叹:躲在别人的庇护下,即使你是个头头,那也要矮上半截呀!

不过她没将注意力放在白溪岩身上多久,便跟着莫念辛看起那可怜人来。

果然,那人胸口也有一只乌龟,一线连成,和李莽身上的一模一样。

一行人在这城中侦查许久,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白溪岩便受城主邀请,去了他家喝茶。

杜水萦见那白溪岩左边一个对他恭恭敬敬的城主,右边一个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的美人,忍不住想起从前来。

从前的他也是身边一堆人,笑起来也带些冰冷,可是举止端庄,言语和煦,态度真诚,全然不似现在又阴险又花痴,怎么看怎么渣。

青春一去不复返,她也只能祈祷这厮稍微靠谱点,快点将这事解决,不要再让那些百姓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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