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萦捡了药材回来,师傅便教她炼化心法,让她在那些晒药铺上将那些药就着阳光炼化,吸收入体,变为灵力。
她捡一天药材炼一天药,虽灵力飞涨,可是总觉得心中有些郁结。
有几种灵物并非花草、树皮,也不是什么菌菇蠕虫,名字一听就像是什么法宝,很难得到。
什么“狰火晶”、“鵸?针”、“魂引丝”,她读起来都觉得拗口,医书上也并未记载,当真是头疼。
她为这几种灵物茶饭不思,才炼化完手中药材便又朝林中奔去。
好在随着她的灵力逐渐增加,已经能够自由飞跃,因此走得范围越来越远,誓要将那几样灵物找齐。
刚飞奔到一处灵气格外浓厚之处,忽然又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杜水萦无需闻那好闻的香气,光是凭身后传来的温度,便知是谁。
“月月,你这样我会害羞的,总是突然抱我。”
金月言道:“许久不见,自然不可能呆立在你面前,什么也不做。”
他这话一出,杜水萦虽感羞涩,心中却在附和:“是啊!是啊!其实我也很想抱抱啦!”
两人抱了会,静静感受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金月言将她轻轻推开,道:“看你方才形色匆匆,莫非又遇上什么难题?”
杜水萦道:“是有些难事,不过不要紧,我自己能应付。”
她虽这样说,脸上的笑怎么也灿烂不起来。
金月言摸了摸她的头,说:“既然不打紧,那跟我去附近临渊城转转。”
“啊?”
杜水萦嘴上叫着,心中却已是雀跃无比。
她非常想出山走走,可是万一被师傅发现怎么办?
而且那几种灵药依然没有下落,要是迟迟找不到,她什么时候才能进蛊坟修炼,实现自己复生死魂的愿望呢?
她正挠着脸犹犹豫豫,金月言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临渊城中有异象,白溪岩也在附近,你不想去看看?”
“白溪岩?”
杜水萦疑惑看他,心道:“完了,完了,月月肯定是故意试探我,难道他不信我?”
她思及此,连忙摆手:“不去了,不去了,我还是找灵药吧!你陪不陪我?”
金月言脸上的笑容似有松动,顿了须臾才神秘兮兮道:“那你,不想去见见你……水娘子的哥哥么?”
“哥哥?”
她的好奇心立马被提了起来。
曾听师娘说水娘子有个什么哥哥,似乎还挺关心她的,现在他妹妹不在了,她这个占领者再不代替水娘子去探望一番,着实说不过去。
“那就去看看吧!可是师傅的结界还有眼线……”
杜水萦仍是心有恐惧。
金月言却揉了揉她的发,笑道:“你我私下见面这许久,你师傅和师娘可知晓?”
“不知。”
“那就是了。放心,抱紧我便是。”
说完将她搂在怀中,闭眼念诀,消失在了原地。
临渊城,不近仙山外的一座小城。
虽被称作小城,占地面积却极大,因为地界中有高山有平原,而且较为偏远。
但是这样一块辽阔地界之中,人却极少。城中统共只有几百户人,以农业为生。
临渊城的家主姓水,叫水衡。
水这个姓本来闻所未闻,有人调侃,说是因为水家住的地方有个深渊,所以姓水。
说白了临渊城其实并不临渊,水家才是真的临渊。
水衡为人极其低调,有人甚至传言他非常羞涩,羞涩到不愿意出来见人。
因此他们水家住在山里,平日里与世隔绝,不是城中出了什么大事绝不出山。
这七八年间,因天灾四起,临渊城人数急剧减少,水家便支钱支粮,应对天灾,并鼓励护好婴孩,终于挽回了城中人绝后的命运。
杜水萦走在临渊城中,踮脚附在金月言耳边,道:“月月,这城中也太安静了吧?”
金月言笑着,微微颔首。
两人没走几步,杜水萦又踮脚附耳道:“你看那个包子铺,那些人排队怎么隔得那么远?又不是在银行提款机上取钱!他们那么谨慎作甚?”
金月言依旧笑了笑,低头深深看进她的眼里。
杜水萦脸一热,继续走。
走到一家茶馆,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天哪!还有这种操作?月月,这茶馆占这么大地儿,难道就是为了十米放张桌子,每个桌上坐一个人?他这哪是做生意啊!根本就是在亏钱吧!”
金月言见她踮脚甚是艰难,猛然将她打横抱起,笑道:“继续说。”
杜水萦哪里还说得出来,脸都红透了。
不过她立马发现一个问题。
在这种古代背景中,一个男子这样抱着一个女子,居然没有一个好事者朝他们看过来!
天啊!这是多么冷淡一群人啊!
不,这不是一群普通人,这根本就是一群圣人吧!
“月月,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跟云悠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她忍不住问道。
金月言将她轻松抱在怀中,道:“临渊城的人出了名的冷淡。”
“为何?有什么渊源吗?”
“据说很久以前遭到过洗劫,对他人不抱有信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临渊城的家主水衡气质比较冷漠,众人受他影响,便也如此了。”
“啊?还有这种家主?既然曾经受过洗劫,更该学会团结,毕竟人是群居动物嘛!”
她很是不赞同临渊人这样的生活方式,一脸不满,又道:“什么破烂家主,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每人都只顾自己,疏于沟通,没有建立起真情,万一遇事,如何能齐心?”
金月言见她愤愤不平,道:“小萦,你刚刚说的破烂家主,便是你哥哥。”
“啊?”
杜水萦懵了,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下,无奈把脸遮住了。
两人这般戏说一番,不知不觉听得前方有吵闹之声。
杜水萦本已习惯整条街道的寂静,忽得听到这般大动静,当场都被震了一下。
“什么声音?”
她问金月言。
金月言帮她揉着后心,道:“前街拐角处,似乎是个妇人的叫骂声,我们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