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此刻正飘着漫天的小雪。
稀稀落落的,无声的落到地上,积不成雪,便偷偷地化成了一滩水。
林等在未来的十年里,没再见过几场雪,如今的景象却是让她心头一颤,无数可以形容的话都成了多余的。
她哈了一口热气搓掌心,慢慢沿着屋檐走,走向小区深处。
她数着楼数,并且再三确认无误的情况下,她进去上了楼梯,最后停在了一个门前。
楼梯口亮着昏黄的灯,将她的影子拉长映在一节一节的楼梯上,周围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林等吸了口气缓缓吐掉,抬起手敲响了门。
一声,两声……
没有反应。
林等是以为自己敲得太小声了,又加了点力气,嘴上还试着喊道,“江难……江难?”
好几声。
又是没人回应。
跟着楼道里似乎都变得安静的有些可怕。
“江难,你在吗?”林等受不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干脆又提高了音量喊。
始终没人答复。
这就不能怪她了。
林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还好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把那把备用钥匙塞在口袋了。
幸好当时忘了还,不然今天还真就进不去门。
因为强烈的心理作用,林等真的感觉自己在做贼,把钥匙插进门,再到慢慢扭转方向,最后一气呵成打开,动作都极为小心且小声。
门缓缓拉开了一个小缝儿,里面一片漆黑,连灯都没有开。
还好林等来过一次,记得门旁边是有一个灯的开关的。
她摸索着,按了下去,客厅就亮了起来。
家里面似乎和那天林等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干净整洁到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或者说,江难的房子里她完全感觉不到过节的气氛,和他的人一样冷漠的可怕。
想到这,林等的心一下子空荡荡的。
她把自己的外套放到了沙发上,移步到了卧室门口,手握上把手,犹豫了一会,慢慢打开。
而后,又是熟练地把灯给开了。
好歹是她睡过的房间,林等心里莫名有一种奇怪的兴奋感。
在意识到这种想法多多少少有点诡异,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床上的被子还叠的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了了几本书。
林等好奇的看过去,最上面的那本,封面像是江难自己画的。
稀稀拉拉一些树木还有竹子,下面好几多向日葵,画技不怎么样,强行评价下应该算抽象派。
林等更好奇下面还有哪些画了,没多想的就翻开了书面。
没想到,里面没有她想象的画,而是满页密密麻麻的字。
最开头写着自。
这是……日记?
林等这么猜想着,可下面像作文一样的写法,又不太像。
这时候,林等注意到了,上面的字色深浅都是一块一块的,应该是不同时间段接着记录的。
林等猛地合上了书面,偷看别人隐私好像不太好吧。
江难……
江难的隐私……
不告诉他的话,她也不说的话,应该没事。
看完就失忆。
林等成功说服了自己,再次打开了这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