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
现在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倒贴了，要是让杨芷看到了，那还得了？
李向东讪笑道：“孙姐，你现在是市委秘书长了，我也是常务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咱们得注意点儿影响。”
“这有什么。”孙倩才不在乎：“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别人愿意说什么就去说什么好了。”
“我有女朋友。”
“谁呀？”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在商场和官场上，得善于利用自己的武器。
滨江市有六个副市长。
李向东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下一步晋升方向就是市委专职副书记（相当于是地级市第三把手）或者省厅厅长等等，前途不可限量。
别人想着是怎么出政绩，而李向东呢？人家只要熬资历就行了。
这要是再过几年，市长？市委书记？甚至是省公安厅厅长？副省长？恐怕都挡不住他的脚步。
不用结婚。
孙倩也没奢望能嫁给李向东，只要能默默做他的女人就行了，笑道：“你说的女朋友，是清北大学的学生王佳妮吗？”
上一次，孙倩去李向东的办公室找他，结果刚好是让王佳妮给赶上了，王佳妮说自己是李向东的女朋友，更是一口一个阿姨叫着，让孙倩极度没有面子。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王佳妮还是学生，又比李向东小那么多，两个人根本就不合适。可她就不一样了，在滨江市也算有些人脉，至少是可以当李向东的一个贤内助。
李向东咳咳道：“不是她……”
“那是谁？”
“我！”
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孩子，脚踩着高跟鞋，嘎噔嘎噔地走了过来。
她穿着很简单的衬衣和牛仔裤，扎着长发，露出了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和优美的锁骨，整张脸看起来很是精致，一双眼眸乌黑明亮，嘴角微微勾勒起了一丝弧线，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这是……杨芷？
滨江市第一国际商贸城的老板，也是现在滨江市最炙手可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儿和大老板们都盯上了她。
孙倩怔了一怔，笑道：“杨老板，你别开玩笑了，你是那么有钱的大老板，怎么可能会是李向东的女朋友呢？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就是他的女人。”
杨芷才没有客气，就跟示威似的，张开了双臂。
这丫头！
别看只有二十四岁的年纪，但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日子久了，性格早就变得霸道强势起来，一般男人根本就驾驭不了。
如果不是让她的男朋友夏玉峰给卖到了华兴歌舞厅，现在的杨芷应该已经找了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本不该有的年纪，让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煎熬，可是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李向东有的只有心疼，上前两步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笑道：“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
杨芷看着孙倩，笑道：“怎么样？你现在相信了吧？”
呃！
怎么会这样？
孙倩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何姿抱着膀子，毫不客气地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呢？等会儿我们老板就和东哥去开房了，你不会也跟着吧？”
“我……向东，我还有点儿事情，我回去了。”
“好。”
孙倩的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转身走了。
没有杨芷年轻。
没有杨芷身材好。
没有杨芷漂亮。
没有杨芷有钱。
怎么比？
孙倩很无奈，看来这辈子跟李向东是有缘无分了。
杨芷哼道：“东哥，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你今天属于我。”
“我们今天开会了，就过来晚了……走，咱们逛街去吧？”
“行吧。”
杨芷挽着李向东手臂，在商场一层又一层地逛个不停。
何姿跟在身边，不远处还有躲藏在暗处的陆寅，安全系数极高。
一件又一件。
杨芷一分都不舍得给自己买，却给李向东从上到下换了个遍，甚至是连裤衩和袜子都买了好几条，要透气的，要纯棉的，要平角的。
反复挑选。
比一般的媳妇还更要有耐心。
结果，等到二人从商场中出来，李向东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T恤，搭配了西裤和黑色的皮鞋，看着没有那么拘谨和刻板，反而是多了一些随意和洒脱。
这样的两个人，简直太般配了！
何姿笑着，心中也暗暗替杨芷感到高兴。
杨芷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有一家银行，她的身上都没有现金了，得去取点钱才行了。
现在是1993年，肯定是跟现代社会不一样了，没有某信和某宝，甚至连手机都没有，一切太不方便了，不管走到哪儿都得揣着钱才行。
银行大堂里面有不少人在这儿排队，办业务。
李向东找了个位置坐下，翻看着报纸。
杨芷过去排队了，一个又一个……终于是轮到了她。
“请问，你办什么业务？”银行柜员问道。
“我取十万块钱。”
“多少？”
杨芷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一万块就是万元户了。
十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般人存钱，取钱也不过是几百块钱，像是几千块钱都是不多见的。
“杨芷？”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喊叫声。
她烫了头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脸上戴着蛤蟆镜，遮挡住了大半边脸，看着很是惹眼。
杨芷看了看她，问道：“你是……”
“我是李艳啊！”
那女人摘掉了眼镜，就这样笑望着杨芷。
李艳？
两个人是辽北省财经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同学，只不过毕业了之后就各奔东西了，没想到会在这儿见面。
杨芷也是一样又惊又喜，激动道：“我听说你去南方上班了，怎么来滨江市了？”
李艳的神态中带着几分傲慢，高声道：“我是跟我男朋友过来的，他给我办一张银行卡，往后钱随便我花。”
这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长得肥头大耳的，看着至少是有五十来岁了，都快赶上她爹了。可是，李艳才不在乎，只要对方有钱就行。
杨芷笑道：“这么厉害？那我可要恭喜你了，找了这么有钱的一个男朋友。”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呢？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她分明是在嘲笑自己。
哼！
李艳冷笑道：“对呀，有钱就是好，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我有男朋友，他是……”
“小姐，取钱超过十万块，是要提前预约的，请问你预约了吗？”
银行柜台的语气非常客气，像这样的大客户她可招惹不起。
杨芷不好意思地道：“我有急用，就没有提前预约，麻烦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
咯咯……
没钱就说没钱的，装什么逼啊！
李艳算是看明白了，恐怕杨芷早就看到自己了，怕取的钱少了，让自己看不起，就故意说了十万块钱，这样取不出来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李艳的眼神中很是鄙夷，嗤笑道：“杨芷，你的银行卡中不会没钱吧？要是没有的话就让开，别耽误我们取钱，我们可是要做大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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