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琴音周而复始,万物本质如一,生命顽强地生,便是奇迹。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生命的终点在哪里?

答案真的存在吗?

阮·梅无时不在思考这些问题,因而狂热的探索生命本源,探索星神的秘密。

宇宙纷杂都是干扰。唯有星神二字,可令她怦然心动。

与之相比,齐格飞身体上展现的变化并不足以入她的法眼。

但,这不影响她称赞地球上曾经的生物科技。

她寡淡而沉默的面庞上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声音亦然:

“齐格飞并未经过改造,他的特殊源自遗传。”

“这种遗传位于血脉深处,沟通着某种未知的意识,因而可以在关键时刻显现而出。”

“至于遗传问题......各位应当知道,我们有足够的技术做成这件事。相比起来,我们或许更应关注齐格飞身后的那股意识,本质为何物。”

真理医生:“果然......”

黑塔:“我就说那人为什么看起来疯了一样,但理智却又很清醒,还知道先取出律者核心再下手。”

“哼,果然是有特殊意识的指导,”

“操纵齐格飞的意识......”螺丝咕姆思索了几秒:“兴许,是来自齐格飞的那位先祖。”

“就如智械间的数据继承,有机生命间也有着‘灵魂’的说法,而血脉之间的联系亦可作为沟通的纽带。”

艾丝妲:“但按照字幕上的说法,那位先祖似乎还没死......”

阮·梅轻轻一叹:“不要高估逻辑,执着于理性会成为情绪奴隶——科学出自狂热,这是种天赋。”

“灵魂是否存在尚且未知,但站在生命的角度,这一切很好理解。”

“回到最初的问题,齐格飞是如何产生变化,最终战胜律者。”

“那是因为,他的那位先祖在对抗崩坏方面有着卓越的天赋,同时经过了史前文明的生物改造,具备了崩坏兽或部分律者的性质。”

“琴音周而复始,万物本质如一。人与崩坏的血脉交融,最终催化了新的生命形式,能够抵抗崩坏能,也能驾驭崩坏能,因而能打破规则,与律者为敌。”

“这是生命的适应与进化。”

“生命能适应严苛的环境,顽强地生,便是奇迹。”

如此,那位先祖是否存活,真的重要吗?

那道意识是否来自于那位先祖,真的重要吗?

自始至终,那意识的本质才是最重要的,才是阮·梅最关心的。

并非数据继承,也非灵魂沟通。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本能,那是一种新的生命表现形式。

某种意义上,阮·梅与螺丝咕姆对生命的理解截然不同,后者偏向智械的逻辑思维,而前者偏向本能的‘感知’。

她只感知生命的本质。

每一次呼吸,都是自我的感知。

一些燃烧的生命变成流动的火,在她脚下匍匐、穿梭;有时她感到她即是火本身。

一些流动的生命化作液体的光芒,在她纤细的手腕旁流转;有时她感到她即是光本身。

而齐格飞的姿态与力量化作信息汪洋,展现着两种血脉的融合与变异,如律者般沟通着所谓的神灵或先祖。

此刻,她感到齐格飞就是律者本身。

对于天才间的沟通,有时并不需要说的太详细,他们总会理解的。

黑塔:“所以归根结底,这只是一种生命的表现形式,与何种技术无关......”

“人类的进化与自然的选择决定了此种生命存活的权利,而这支生命的源头便是那位最初的先祖......”

“也是,所以我在纠结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还不如抓来一个切片研究实在。”

真理医生捏着下巴:“如此来看,这倒像是某条未形成的命途......”

“那位先祖走的足够远,他的后继者跟随着他的脚步,完成着他未竟的事业。”

“在能得到那位先祖瞥视的人,便能激发出体内的力量,成为变相‘令使’的存在......”

“呵......我倒也想了解一下那位先祖的底细了。”

对于星神的研究可能被某些派系视为渎神,但智识却乐于见到这些事情。

而齐格飞那位先祖,或许是研究中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真理医生可能自己都没感受到,他心中竟然有了隐隐的期待。

并非是出于求知欲,而是一种不甘。

没有得到博识尊瞥视的自己,终究是【庸人】而非【天才】,倘若能通过那位先祖找到正确的课题,做出一些成果。

那自己,是否也能拥有拜谒博识尊的资格...

........................

众人交流时,光幕上正滑过一道道弹幕。

【三月七:哼,该死的奥托,分明是杨叔和齐格飞的功劳,为什么他给全部抢走了!】

【希儿:啊!气死我了,这是什么人啊,律者都死了还要发射导弹!】

【虎克:哼!如果有机会,漆黑的虎克大人一定要用洞洞机,好好教训教训奥托!】

【加拉赫:啊,这种抢人功劳的行为,呵呵......似曾相识啊不是吗?】

【星期日:呵呵,至少瓦尔特先生还活着,另一个就不一定了。】

【知更鸟:?】

【姬子:好了好了,星期日说的没错,意气之争倒是次要的,至少瓦尔特还活着。】

【虚空万藏:活着?对他而言,崩坏未除就活不下去,总要找个机会偷偷再死几次。】

【瓦尔特:咳咳,那是意外。】

【流萤:哈哈......瓦尔特对待生命的态度,真的好奇怪。】

【刃:职责所在,理当如此。】

【银狼: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提到生命的话题,刃就这样健谈?】

【星:不过,按照字幕上的说法,杨叔还是要再死一次的......】

【景元:呵呵,瓦尔特先生果然闲不下来,不过知道他不会死后,再看他的所作所为,倒是带上了一些有趣。】

【符玄:将军,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会非常危险!不是光靠复活就能解决的问题!】

【黑塔:那个文明层次,这事真的做的成?就算能做成,安全能不能得到保证?】

【翡翠:应当不能,前往那种地方,以地球当下的文明水平,无异于送死......】

就如翡翠所言,以地球的文明水平,贸然探索‘量子之海’无异于送死。

光幕此刻已然恢复了播放。

但画面之中,却已经是一片混沌的世界,无数世界泡于虚空中飘荡,回荡着世界灭绝后的回响。

那之上,有文字展现而出。

【瓦尔特的故事,即将落幕。】

【战胜崩坏的道路总是伴随着牺牲与承担,前人终会逝去,后人必将承担起责任。】

【此刻的瓦尔特经过十六年前的战斗后,一身实力大幅削弱,甚至无法长时间活跃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

【他需要一位继承人,一位能通过自己考验的继承人。】

【但要如何考验,他依旧在筹划中。】

【当下瓦尔特正在做的,是通过探索量子之海,来寻找对抗崩坏的方法。】

【而幸运的是,逆熵找到了探索量子之海的前文明要塞——海渊之眼。】

【自此,逆熵有了探索量子之海的能力与资格。】

【不同于本征世界,一切未知的量子之海是一片蓝海。】

【其与虚数之树对立的特性,令他意识到‘量子’中潜藏的科技进步......】

【然而这一切的背后,是一场场阴谋的碰撞,是对瓦尔特生命的一次绞杀。】

【蛇,自黑暗中行来......】

字幕消失,画面开始播放。

一间实验室出现在光幕中,瓦尔特与爱因斯坦正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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